“好。”
见裴含章退到远处放下了卧房外的帷幔,落羽小心地剪开沈殊玉的衣服,露出了她身上狰狞的伤口。
落羽不敢再耽搁,连忙为沈殊玉上药止血,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从里面走出来。
见她出来,裴含章急切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落羽的面色有些为难,“少爷,那姑娘身上的伤口我都为她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只是我也说不好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伤得这么重还是得尽早看大夫。”
说到大夫,裴含章心中有个十分合适的人选——无论是医术,还是对沈殊玉的关照,没有人能与陆明珠媲美,她是最合适的人。
但现在京城里风声鹤唳,如何把她接进府里为沈殊玉医治,这才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青松小声问他,“少爷,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这姑娘是谁啊?”
青松这一晚上心情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先是京兆府尹说府内可能有贼人闯入,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少爷房间里,而他家少爷非但没把人交出去,还把她偷偷藏了起来。
现在这女子眼看着就快咽气了,少爷反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作为裴含章的贴身侍从,裴含章出什么事他都有责任,而眼前这个受伤的女子,显然是众多麻烦中的个中翘楚。
落羽也在一旁点头,“是啊,少爷,你认识她吗?”
既然需要他们两人帮忙隐瞒沈殊玉的存在,便不能让他们揣着疑虑办事。
裴含章只好解释道:“这姑娘姓沈,是我朋友,她不知为何受了伤逃到咱们府上,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落羽想到了今夜自己隐约听到的京兆尹来府上抓贼的吵嚷声,心里有些怀疑,难道这姑娘就是他们要找到“贼”吗?
她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但还是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少爷,刚刚我隐约听到京兆尹在找人,如果他们找的是这位姑娘,又没能从咱们府里搜到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府外监视咱们府上。”
这话与裴含章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我也有此想法,我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把大夫请回来。”
“对了,”裴含章的目光扫视过两人,“她在我这儿的事,就只有咱们三人知晓,切记不可走漏风声,尤其是不能让我祖父知道。”
“知道了。”
“少爷放心。”
看着外面再过一会儿就要亮起的天色,落羽对裴含章说道:“少爷,我先回去一趟。”
裴含章是打算让落羽来贴身照顾沈殊玉的,见她要走连忙叫住她。
“你回去了,谁来照顾她啊?”
落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男人,粗枝大叶的。
她委婉地解释道:“少爷,那位姑娘身上的衣服被刀剑砍破了好多处,我刚刚为她上药时又把剩下的地方都剪开了,所以我现在只能先回去拿一身我自己的衣裳委屈一下这位姑娘了。”
听完这话,裴含章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