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苇犹豫了片刻,没敢去追黑衣男,她紧盯着坡下的方向,内心既忐忑又内疚:她知道白衣女为什么挨打,却没想到黑衣男下手会如此之重。但如果不是白衣女勒索她在先,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她才看到白衣女从坡下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了上来。
她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堆草,白外套上血迹斑斑的,还沾了几片树叶。她用右手托着自己的左臂,强撑着才爬到了甬道上。
看来这顿打她挨得不轻,目送着白衣女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甬道的尽头,陆苇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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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里,穆勒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逼签的协议,董锵锵方则认定穆勒是见钱眼开,出尔反尔,背弃约定,妄图独占找到的财富。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
“法官大人,我们之前都不认识穆勒,也不知道别墅里有财宝的事。”董锵锵看着法官据理力争道,“如果不是穆勒主动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只不过他也没想到我们能找到这么多的财富,所以出尔反尔,背弃协议,还倒打一耙诬陷我们。”
穆勒上了年纪,跟年轻人的争吵让他心力憔悴,他已经被吵得没什么招架之力了,于是话锋一转问女法官:“他们刚才已经承认了,他们把我绑在椅子上打……”穆勒猛然想到关于殴打的指控刚才已经被推翻了,仓促改口道:“逼我签字的。那这种捆绑是不是有罪?这么捆绑之下签的协议是不是无效?”
“你说他们把你绑在椅子上你签字的?”女法官问道。
“我们没有。”董锵锵三人异口同声地否定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穆勒仿佛找到了制胜武器,忙不迭地确认道。
“你手上绑着绳子的时候怎么能签字?”董锵锵抓住对方说话的漏洞,马上反驳道,“法官大人,我能不能现在把穆勒绑在椅子上,然后请您看看他能不能签字?”
“你……”穆勒对董锵锵提出的要求猝不及防,顿时慌了手脚,赶忙纠正道,“你们先绑住了我,然后我同意签字后就给我的手松绑了。但你们怕我跑了,又用绳子捆住了我的腿。”
雷兰亭情绪激动地蹦了起来,高喊道:“他在撒谎,他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肃静!肃静!”女法官重敲了两下木槌,看着董锵锵,“请注意你的措辞。”
庭警疾步上前制止雷兰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雷兰亭马上识趣地冲庭警敬了个礼,一屁股坐回到被告席上。
“你是两只手臂都松绑了吗?”女法官确认道。
“是的,但他们又捆住了我的腿,捆了好几圈。”
“你确定是这样吗?”女法官脸色一沉,“没记错?”
“这次肯定没错了。”穆勒沾沾自喜道,心想:法官刚说的我身上有捆绑的痕迹。
但穆勒不知道,人在经历一些突发事件时的记忆有时会很不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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