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福等几个人围在张英芳办公室的沙发旁。
跟一早的红润面庞相比,此刻沙发上的张英芳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的颜色也很吓人。
虽然张全福重男轻女,但她毕竟也是他的骨肉。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也感到难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全福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谁,站在他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到张全福的声音,张英芳微微睁开眼睛,语带虚弱:“爸,我没事,可能早上吃坏了东西。”
“他们说你刚才晕过去了,”张全福不由分说地命令道,“你应该现在就去医院,马上。”
“可会还没开完……”张英芳挣扎着想起身。
张全福心里一阵酸楚,轻声道:“先去医院,会我们几个人也能开……”
就听他身后的张英飞忽然使劲干咳了两声。
张全福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张英飞:“赶紧联系车,送你姐去医院。”
没容张英飞说话,一旁的小吴急忙接口道:“福总,我们叫的车已经在楼下了。”
听说车已经到了,张全福眉毛一立:“那你们还磨蹭什么?”
小吴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见他这幅表情,张全福立时顿悟:十有八九是张英芳自己不愿去医院,下属哪敢违抗她的命令。
他怜爱地看着张英芳,半嗔怪半责备:“为什么不去医院?”
张英芳用手扶着额头,低声道:“咳,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去医院。再说德国医院那么贵……”
听她这么说,张全福心里一动,沉声问道:“所以,那张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纸?”张英芳狐疑地问道。
张英华不怀好意地把医生诊断书递了过来。
张英芳接过诊断书,打量了两眼后立即问张英华:“这个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见张英芳没否认,张全福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他缓缓坐到沙发上,看着张英芳问道:“什么时候病的?为什么病了不和家里说?”
“记不清了,可能几年前就有了。”张英芳的目光落到办公室内的绿植上,“看过几次医生,但医生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经常(这么)吐吗?”张全福关切地问道,“除了吐还有什么其他症状么?”
张英芳的脸上隐隐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她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际,张全福身后的张英飞猛地一个箭步蹿了上来,一抖手里的文件:“爸和哥都想知道,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到底是不是你签的?”
张全福瞪了一眼张英飞,却没出言呵斥。
张英芳伸手把纸接了过去。
没过两分钟,张英芳怒气勃发地抬起头,抖了抖手里的协议书,用微弱但倔强的语气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呀,”张英飞故作惊讶状,“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我……”张英芳刚要质问,就觉得胃里一阵绞痛,她急忙用手顶在腹部,脸颊上开始大滴大滴地冒出小汗珠。
见张英芳这幅表情,张全福气不打一处来,用手一指门外,对张英飞喝道:“出去。”
“哎,爸,不是你和哥想知道这份协议是不是真的吗?”张英飞委屈地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