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她本该去医生那做常规治疗的,但她没去。医生直接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我才知道她今天放了医生的鸽子。”白宙宇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佟乐乐马上醒悟过来,华菱一定是因为跟自己有约才没去看医生的。“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问道。
“你知道,华菱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在校期间还拿过几种不同的奖学金。”白宙宇的眼里升起一团迷雾,“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容易就找到一份体面又高薪的好工作,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但事实上,她找工作并不顺利。愿意给她工作合同的公司给的钱少,而她喜欢的公司又不挑她,就这么蹉跎了一年多,就把找工作最好的时间给耽误了。”
“那她为什么不回国找呢?”佟乐乐忍不住问道,“凭她的学历在国内找一份好工作并不难呀。”
白宙宇苦笑了一下:“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即使回去也是要衣锦还乡的,怎么可能因为在德国找不到工作而灰溜溜的回去?”
听到这儿,董锵锵撇了撇嘴,没说话。
“后来终于有一家慕尼黑的法国人开的剧院既符合她的要求又愿意给她offer(工作合同),但最后关头,不知为何,法国人突然变卦,选了另外一个日本女生。这让她大受刺激。在慕尼黑乘车回汉诺威时,她不小心掉到了站台下。万幸的是,那时刚开走一辆火车,所以轨道上没有其他火车。但她却报警说是有人把她推下站台的,后来警察告诉我,根据站台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时的站台上一个人都没有,确实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可她一直坚称有人推她。从那以后,她就经常产生一种幻觉,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她找工作不顺利也是有人故意整她。可能从那时开始,她就有了一些(幻想症的)初期症状,但我那时忙于考试,并没有及时注意到这点。”白宙宇的语气里带着自责,脸上也露出悔恨和沮丧混杂在一起的表情。
“这事我们谁都想不到,”佟乐乐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在Casino里耍钱……也是她编的?”
白宙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俩最开始就是在Casino里认识的。那天是个周末,她下班时我正好上班,大家就在后台认识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后来经常说起的却是我去Casino里耍钱时认识了她。我开始以为她就是随口说说,并没在意,哪知后来她逢人就说,我根本解释不过来。”
佟乐乐脸上露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继续追问道:“那你欠Casino钱的事也是假的?”
“我根本没欠过任何人的钱,”白宙宇哭笑不得,“你可以随便去问这儿的留学生,看我有没有跟谁借过钱。这种事一问就知道,我是瞒不住的。”
“华菱说她用了所有的积蓄帮你还债?”佟乐乐不甘心地追问道。
白宙宇苦笑着又喝了杯酒,没有再解释。
“那你考试挂科?”佟乐乐似乎想要确认华菱说过的每一个白宙宇的黑点。
“我已经通过了高级阶段的所有考试,现在就差最后的论文答辩了。我的论文导师是米磊教授,你应该知道他。你可以去问问他,看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你休学去欧洲旅游散心?”佟乐乐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去旅游散心的其实是她,不是我。”白宙宇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调了一会儿,把一个电话号码展示给佟乐乐,“你可以打这个电话确认这件事。”
佟乐乐看到电话号码的备注上写着“广阔天地有作为国际旅行社汉诺威分公司”。
“那离婚又是怎么出来的?”佟乐乐彻底糊涂了,“难道是她故意把自己幻想成一个受害者?然后你是那个负心汉?”
“这事怪我,”白宙宇神色尴尬,仰头又喝了一杯,“那天我和一个刚来的贺姓女生在教室里多说了几句话正好被她看见,然后……她就指责我脚踩两只船了。”
“贺鸯锦?”佟乐乐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才来几天就掺和到这种事里。
“你认识?”白宙宇自嘲地笑了笑,“这世界真小。那你正好可以问问她。她那天应该也被华菱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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