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出票了告诉我,我去法兰克福接你,现在火车又大罢工,不开车你就得打车回去了。”
董锵锵听的一阵感动,老白都这样了还想着自己,但感动后又心生愧疚。因为虽然他努力促成老白和郑春花互相联系,但自从冯冲和他说了陆苇的事后,他其实一直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让老白做这事。不知为何,他对今天的老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但担心具体在何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不踏实。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和老白提自己买房的事,这种时候说这种事无疑是在炫耀,得多缺心眼才会做这种事。但放下电话他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烙饼还不如上网查政策,但不管是德国海关还是联邦教育部的官网都没提及任何限制入境或入境审核趋严的新闻。
结果新闻还没读完,端木的电话就到了,董锵锵第一感觉是,给他通风报信的不止老白一个。
“钱和利息都收到了,我都没急你还挺急。”端木戏谑道。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我钱都到账了干嘛还拖着你的?”
“你机票到底出没出?哪天到德国有谱没谱?”端木的语气忽的严肃起来,“我听以前的同学说,德国机场现在查的特别严,有传闻说他们会收紧留学生入境的管理,不管旅游签还是学生签,你还不着急?”
“传闻都是没影儿的事,我也看官网了,上面没提政策变化的事,这次你的消息有误。”董锵锵虽然语气轻松,但想法已在悄悄变化。
端木笑了:“这种事哪儿能随便提,很容易引起争议的,如果人家明面上只字不提,暗地里如此操作,你又能如何?”
董锵锵无能为力。
“这不得了。所以你家里的事如果处理的差不多了就马上回吧,现在一天一个变化,夜长梦多。还有,让你改的报告改完了么?客户催着要呢。”
“你给的我都读完了,改应该很快。”
“很快?也就是你还没动笔是么?老董,不是我说你,现在好容易有机构找上门要报告,说不定看完后都是咱们的金主,你别把好事拖黄,走点心。”
“我心里有数。”董锵锵叹着气应道,“不会耽误正事。”
“当回事,别老让我催你。”端木数落着放下电话。
董锵锵之前因为董母无法确定回德国的具体时间,现在两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都来电提醒让他赶紧回去,董锵锵就算之前不当回事儿,也不敢再托大。
这一晚他回国后第一次睡的不踏实,天刚蒙蒙亮人就起了,先把董母的钱转入自己账户。他不打算再转账回来,时间来不及,但他也清楚,如果想尽快拿到房产证和三套房的所有钥匙,必须解决房款和账户钱之间的缺口。
七点刚过,董锵锵就接到海淀医院的电话,通知他帮董母办理出院,董锵锵把家里所有能带的证件一股脑塞进包里,直奔医院。
两天没见,董母不仅脸色红润气色好,精神也不错,人也胖了一些,下颌线都比之前圆了,和不少护士都能聊上几句,董锵锵觉得母亲不像是住院,更像是刚疗养完,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董锵锵第一时间和董父汇报了喜讯,董父连声称好,嘱咐母子俩回家好好休息,最近一段时间都别去看他,他同一病房里的病友有非典复发的,最近不让探视,有事他会联系董锵锵,让他照顾好母亲。
老两口简单通了话,互相提醒和打气,等挂了电话,董母才发现董锵锵不是往家的方向开。
“锵锵,咱们这是去哪儿?”
“妈,咱们先去趟汽车配件城,然后我带您去个地方。”董锵锵目视着前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