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要借钱吧?”董锵锵故意逗道,“先说好,要钱免谈哈。”
“我想麻烦你陪我再跑趟意大利,”老白边说边盯着董锵锵的眼睛,同时又递给他根烟,“当然,除了我,还有几个人。”
“是廖成那几个吧?”董锵锵问道。
董锵锵知道廖成就是郑春花之前提到过的在语言班混着一直语言不达标的富二代,他身边还有几个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孩子,这次也都一块出来玩了。
“怎么看出来的?”董锵锵竟能猜到着实让老白有一丝诧异。
“你们白天交头接耳的时间挺长的,我觉得如果不是他喜欢你,那就是跟你提要求。”
“是,他们想去意大利买奢侈品,既怕上当又怕露富,所以想雇我,但我现在这样,”老白指了指右胳膊,“别说开车费劲,提起来都疼,估计怎么也得缓两天。我知道你也受了伤,马上又开学,不该跟你提要求,但这趟七国游我真没赚什么钱,如果再不带这几个公子哥好好买买,就真得关门了。”
“你胳膊会不会是骨折?还能动么?”
“其实还能动,应该没伤到骨头,最多是个骨裂,忍几天应该就不碍事了,所以你看你……”
“你们想在意大利待几天?”董锵锵想着自己刚拟好的课程表问道,“两三天还是一周?”
“那看他们,我肯定是希望越长越好,”老白叹了口气,“现在这边还残喘的中国同行都在抢商务团,把价格压的特别低,有些甚至亏本抢团,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也是真没办法了。”
董锵锵想了几秒,道:“我可以去,但丑话得说在前面,3号开课,我肯定得赶回去,也就是明晚给你们送到地方我就得走了。”
老白听到董锵锵同意,激动地用左手握了握董锵锵的手:“哥们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有两天就成,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酬劳咱们还是按老规矩,一分我都不会少你的。”
“不是钱的事,”董锵锵摆摆手,“确实开学事多,端木那边还催着我赶紧出报告和方案,节后就要买了,我这一出来也没空研究,估计他还得抱怨。”
担心刺激老白,董锵锵没提捕蝉新签客户的事。
“我明白,你的事对我也同样重要,所以明晚你该走走,票我给你买。”
“如果今天去意大利,现在你有行程了么?”董锵锵指了指废墟一样的大巴,“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开车。”
“车这样肯定开不了了,就算是好的估计也得让警方拉走当证据。等回头录完口供做完笔录,咱们和那几个公子哥坐今早头班的高铁去米兰,到了米兰再找个能在德国异地还车的大租车行。让郑春花带着其他人回德国,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免得有人乱跑。”
给大使馆打电话时董锵锵就在想,等完了事所有人都得打道回府,反正坐高铁回特里尔也要路过慕尼黑,正好去见见杜蓝,个把月没见董锵锵本来还不是特别想,但他一受伤就变得脆弱和矫情,见杜蓝的愿望就特别迫切,但老白现在这样又开口求他,扔下他不管董锵锵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也不太放心,毕竟这几个公子哥他也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是不是和陈小飞之流会是一路货色,或者有什么公子哥的臭毛病。
见董锵锵长久不语,老白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问题,继续解释道:“计划是上午米兰购物,下午维罗纳简单看看,晚上开车去威尼斯。”
“时间来得及么?”
“如果按他们所说就是购物不去景点,那时间绰绰有余。”老白对自己把握时间充满自信。
等警察,医生和大使馆的人相继赶到旅馆已是后半夜了,所有学生睡的迷迷瞪瞪的爬起来接受警方的调查,取证和做笔录,董锵锵如实和警方说了有个蒙面人在岔路口摔下车,他们因为害怕也没敢停车,更不敢回去看,希望警方尽快去抓犯罪分子,警方表示稍后会去路口检查。
警察调查取证的同时是法国医护人员的检查和简单治疗,等一通忙完,天已近拂晓。
大使馆的人建议学生们先回德国,经过这么一通生死边缘的折腾,大家也都不想再去意大利了,纷纷表示愿意回德,董锵锵注意到几个富二代都没表示。
救护和大使馆的人陆续离开,警方也将大巴车开走,大家的倦意再次上头,浑浑噩噩地返回旅馆继续补觉。
老白把董锵锵介绍给廖成等人,双方之前没打过交道,董锵锵对对方没什么想法,碍于老白的面子和对方简单认识了一下并客气地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没想到廖成几人倒是对董锵锵颇感兴趣,问东问西,老白看出董锵锵的不耐烦,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几人打发回了房间。
待众人散去,董锵锵拉住最后上楼的郑春花:“有个事想问你,昨晚对方砸车时,其他人都慌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你丝毫不见乱呢?而且一点伤都没有,真是又幸运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