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让她往床的最里边挪了挪,后脑勺不经意撞上床头的木板,疼痛之余,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也随之涌入脑海。
她回到80年代了!
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原主沈妍二十二岁,家里穷,长得又黑又瘦,但不影响她犯花痴,只要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都喜欢上去勾搭一番,名声在小镇里都臭了。
镇上的人也因为她的行事作风,骂她为“烂货”。
至于站在床边的这个男人华远洲,是名军人,半个月前因为腿受了重伤,几乎成了废人,不得不从云省前线下来。
而这些前来要债的,不是别人,正是华远洲的亲戚。
她对华家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华远洲的父亲患了肺癌,去年刚走,因为治病和安葬,他们家欠了亲戚不少钱。
在华远洲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扎堆赶来他们家要债了。
那也就算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可今天,这群人却又一次上门来讨债,还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可是八十年代啊,流言蜚语可是能把一个人给害死的!
正感叹着,忽然一道纤细的人影匆匆跑了进来。
“远洲哥!”
沈妍抬起眼,循声看过去,只见跟前是一个长相清丽,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儿。
这是镇上卫生院的护士,林媛媛。
看到林媛媛,华远洲眸光一沉,神色复杂不已。
“媛媛。”
此情此景,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发生过什么。
两行眼泪顺着林媛媛脸庞流了下来,她不甘地咬紧唇瓣,泄愤似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华远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华远洲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这般情景下,他百口莫辩。
不待华远洲开口,林媛媛便把他推开到一旁,怒视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沈妍:“沈妍,镇上的人喊你烂货还真的没喊错!你怎么能和远洲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不知道他在和我处对象吗?”
沈妍错愕不已。
难怪她看华远洲和林媛媛之间好像有些什么,原来这两人私下在处对象。
完了,那她岂不是……
可她完全是不明不白被扔到华远洲的床上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她也表示很冤枉。
此时,林媛媛已泣不成声,纤细的双肩不断颤抖着,“你们…你们两个简直太不要脸了!”
随即,她抬起通红的双眼瞪着华远洲,控诉道:
“我不嫌弃你的腿再也走不了路,不嫌弃你的家境,可你……可你却这样对我!对不起,我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了,我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你,你好好对沈妍吧,你们俩好自为之。”
把话撂下,林媛媛便捂着脸跑了。
“媛媛....”华远洲朝她的背影伸出手,想解释。
可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腋下拄着的拐杖,到底是一个字也也没能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