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惊讶,早在十几年前,四代火影就已经研究出了将自身的灵魂分开保存的方法了吗?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就能做到这一点,唔,死得那么早确实有些可惜了。”
八云祈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右臂微抬,想要触摸眼前的事物。但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并没有瞒过其他人的眼睛,于是在他的手指伸出紫色袍袖之前,就有人及时阻止了他。
“如果你想让这家伙消失的话,就继续好了。”伴随着冷血爬行动物丝丝的吐信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后响起。
“嗯?你对他做了什么实验,例如重复抽取记忆之类的······看起来已经濒临消失的边缘了。难怪你会用杀气石来保存,虽然对他本身有影响,但是却能有效的减缓灵魂的逸散。”
澄清的眸子在眼前的洁白石壁上略作停留,然后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那团模模糊糊的光影之上。在他异于常人的视界中,那跳动的灵魂之火几乎就要燃尽,好像是仅剩下星星火光的灰烬一般,称之为灵魂的残骸也不为过。
“不,还没有进行那些操作,这点碎片实在是损耗太多力量了,按照飞段的说法,九尾的人柱力心脏被夺走,就是靠着这块碎片的力量才撑到了身体愈合的时间,借由那种降灵的方式,将自身的经验,还有技巧传递给那个小子,都大大的加快了灵魂损耗的速度。如果在持续一段时间,恐怕飞段也抢不到这点残渣了。”黑暗之中,鳞片在地面摩擦的声响微不可闻,淡淡的湿气之中,隐约有着淡淡的清香,决然和这阴森的地下室不同的气味。
就像是花骨朵即将舒展绽放,隐隐约约却真实存在的生机,好像是延续了上一个姿态的力量,以新的方式重生。
八云祈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真是有力的脉动,感觉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已经很难压制住了吧,若是不能完全消除那条老蛇的意志,或许还会变成以前那种姿态也说不定。”
“······你对我的转生也有所了解吗?”
“那是自然,接近了成熟的不死之术,而且又是我所擅长的灵魂方面,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研究的。花费几个月适应新的身体,并且找回自己的力量,然后以最有活力的姿态度过剩下的的时间,最后再次脱离躯壳,将自己的灵魂进行转移,无数次的重复下去。”八云祈的手在空气之中画了一个圆:“大概就像这样,以肉体做舟,承载着灵魂,在时间的长河中漂流,在船只损害之前,夺取其他人的船,一直这样重复下去,直到船客被丢进死河,又或者自己厌倦了这个循环,伴随着最后一条船,缓缓沉入水中。”
黑暗中的声音有些惊讶:“那正是我的想法,几乎没有半点偏差,不死之术正是基于这个理念构思并且完善的。”
“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术最大的弊端······但因肉体会持续耗损,不仅仅是因为肉体寿命的缘故。人的存在并非只是寄存在肉体之上的。书写着自身的过去的不是随时可以更换的肉体,而是灵魂。随着时间的延长,自身的力量在不断恢复的同时,灵魂的记忆也在不断的复苏,并且对肉体造成影响。不管更换的躯体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最后都会变化为大蛇丸,这个最终的本体。”
黑暗中毫无声息,只有八云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无法反驳,即使自己才是术式的研发者和受益者,大蛇丸也无法反驳对方言语中对自己的不死之术的评价。
一个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的禁术。
只要还保有着生存这个本能,不管施术者之前品行如何,最终都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只要在这个术的使用中,被当做寄存容器的是活人,那么它就无愧于禁术这个名称。
如果抛弃同情心,完全可以承受住自我谴责,或者干脆不受到影响,这个术······仍然有着弊端。
当肉体受到明显的损伤后,夺取他人的肉体作为代替品复活。大蛇丸就是这样不断寄生在他人的肉体上继续生存,本体位于作为灵魂的容器的白磷大蛇里。只要灵魂还在,就可以继续通过寄生生存。
铭刻在灵魂之中的记忆无法被删除,那记载着大蛇丸全部的力量。但是灵魂的记忆会不断劣化,影响到身体的老化,作为肉体的部分其寿命一年比一年短,原先更换一次肉体可以使用十年之久,但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躯体崩坏的越来越快。要经常性的更换躯体,无法一劳永逸。
现在大蛇丸只能保持三年更换一次这个频率。一次次的转移灵魂对他本身也有着无法逆转的副作用。残缺不再完整的灵魂影响了他的理智,总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最直观的的影响就是,他甚至无法在宇智波鼬的幻术下支撑下去。
因为是人的灵体之故,经过远远超过正常忍者寿命的岁月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纵使身体仍然是青春年少,灵魂上的腐朽气味也变得很清晰,只有靠特制的药物才能掩盖,这种不老不死的方法早在当初设计之前就已出现实质性的破绽,丢弃了自己真正躯体的大蛇丸只能这样不停的更换着身体。
而现在,一切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将白蛇仙人的灵魂吞吃掉,最后一次转生,借由那悠久的仙力冲刷灵魂,将这具肉身彻底和灵魂连接。
机会只有一次。没有第二个白蛇仙人可以给大蛇丸作为转生的道具了。
八云祈伸出了左手,淡紫色的食灵蛟在他的身上游走着,介乎于虚实之间的存在让它们显得十分轻盈,美丽的流光卷起一颗颗白色的光点,直至汇成一片光的海洋,
“真是期待着你重新出现的时刻,完全摆脱了灵魂困扰的你,会是怎样的强大呢?白蛇仙人——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