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璀点点头:“我嫌弃先前那匣子太重,所以就打开换了个布袋子装,也好随身带着。”
“先生让带给冯郎君的……你打开瞧了?”会景觉得不好。
“对啊,祖父也没说不让瞧啊。”
其实那匣子里只有一本书和一封信,那本书关璀确实翻看了,不是什么孤本古籍,只是一扎手稿;而那封信是怀阙先生手书,关璀自然不会打开看。
关璀将布袋子重新裹回布包里,丢到会景怀里:“横竖东西没丢就是了。”
会景接住布包,还没说什么,却听关璀抱着胳膊“嘶”了一声。
“怎么了?”会景觉得不对,站起来去看她,上下打量之后才发现她左边胳膊似乎受了伤,受伤处的衣服似乎是火烧破的。
关璀躲开他的查看,扶着身后缺了条腿的小几站起来:“我没事儿,大概是方才出来时撞在门框上了。你又不会治伤,能看出个啥来?”
未等会景开口,关璀看看天色,又道:“这会儿城里的医馆大约也没开门,你知道冯师兄家在何处?咱们直接去投奔冯师兄吧?”
会景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两日若是早早就去了冯郎君家,怕也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方才已经敲了晨鼓了,咱们这会儿可以走。”
好在冯云述家离此处并不远,会景先前打听过,离此处只隔着一坊,二人这会儿就算没有牛车马车,慢慢步行也只需半个时辰便到了。
天将明时,二人站在里坊一户人家门口。
关璀看了看门头,有些不敢置信:“你确定是这家?”
“是啊,这两日便是冯郎君的婚期,你往上看看,红绸都挂上了,怎会错?”
关璀抬头一看,果然。
她先前隐约知道这冯师兄家祖辈在前朝时是贩马起家,曾是当地富户,也算略有薄财的,所以关璀方才过来时原以为最次也该能看着几进的大瓦房的,却不想这门头看着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木篱垣墙。
透着一侧低矮的木篱看过去,隐约看到里面是简单的茅屋三合院,院落不大不小,三五间草堂环围,布局看起来比较紧凑。中间前檐敞开,用两柱,两边间隔为室。会景已经去敲门了,不多时里面有人开门出来。
出来的仆夫看着衣衫褴褛的二人,有些错愕,但也算有礼:“二位找谁?”
“请见冯郎君。”会景还了礼,道,“我家娘子是冯郎君旧识,原本奉家中长辈之命还为冯郎君婚贺,却不想路遇意外,故来求见冯郎君。”
那仆夫还未说什么,里面已经传出询问的声音。
仆夫回头答了,片刻后便见冯云述匆忙出来。
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子衣着朴素却干净整齐,有种说不出来的书生意气。
冯云述见着关璀先是一惊:“你们怎么弄的这般模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关璀笑嘻嘻上前来,朝冯云述拱手见了儒生礼,“冯师兄有礼,衣衫不齐,冒昧上门,失礼失礼。”
“快进来。”冯云述忙请了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