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耐劳又懂点道行的小姑娘上哪找去啊!
张政妈妈也很吃惊,对于白鹭刚刚跟她说的话又多了几分重视。
张二老爷还想着让白鹭给他看看面相呢,白鹭委婉地表示自己算卦要收卦金。
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算命占卜前向卦师献上礼金是出于对天机的尊重,求卦者不会因求问天机而折福,卦师也不会因泄露天机而遭天谴。
如果卦师算完卦或看完相,退回卦金,那你就该害怕了,因为这是一种极其不吉利的征兆——
这种情况往往说明你要么阳寿将尽,要么大祸临身不可避,要么往后余生再无好运。
这些情况下不收卦金是出于对求测者命运者的同情和对天机的尊重。
至于刚刚给张二老爷和张政妈妈的善意提醒,无非就是这些提醒并不能改变他们既定的生命轨迹,张二老爷简直是一点影响没有,张政妈妈无非就是骑车摔了一跤,跌破点皮而已。
如此天机,损不了白鹭的福报,也不能让白鹭遭天谴。
先前给田垚看相,泄露的天机就有点多,那种程度要是不收卦金那肯定是不行的,不过田垚签了欠条,倒也可以往卦金上靠。
“对对对!”
张二老爷这么大岁数了,有阅历也是懂规矩的,他只是一时忘记了,忙问道:“卦金几何?”
白鹭也不多要:“就一百吧。”
张二老爷给转了两百,连刚刚看手相的一起。
白鹭原想着一共一百得了,但既然他都已经给了,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于是自穿越回来以后,第一次细细给一个人看命相。
看着看着她皱了眉:“你幼时家中清贫,由寡母扶养长大,但你努力好学,因贵人相帮,捧上了铁饭碗,原本自此一身顺遂,晚年幸福,然而岔子就出现在你唯一的女儿身上。
你女儿今年四十,离异三年,育有一儿一女,都判给了你女儿,今年结识了一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对象,是个企业家,但他的公司表面风光,实则经验不善,即将面临破产。”
要是放任不管,张二老爷家轻则损失过半家财,重则晚年不保。
白鹭言尽于此。
张二老爷手抖得指着白鹭,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算命,但他从来没有算过不需要他说一个字就能将他家情况算得一字不差,就连他女儿新谈了一个男朋友她既然都知道——他也是刚知道一天而已!
不行!
他闺女今天又要带那么男的回家吃饭了,他得赶紧回去盘问盘问,要是这小姑娘说的是真的——
那真的塌天大祸呀!
张二老爷和张政妈妈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张政妈妈离开前还给白鹭转了一百块卦金。
意外之财呀!
白辰见没人了,这才一下一下地戳着白鹭的后背,阴仄仄道:“我都听见了啊!”
白鹭抬眼:“你听见就听见呗!”
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哇,大姐,你怎么这样啊!骗人你还有理啦!”
白辰瞪大了眼睛:“人家好歹也是咱们家的大顾客,昨晚要是没有他们俩,咱们家的野菜也不会卖得那么快!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诓骗人家呢!”
“我胡说八道了吗?”白鹭可不这样觉得,她朝张二老爷离开的背影怒了努下巴:“我算得挺准的呀!看他俩跑得多快!”
“那你说说,你啥时候会算命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白辰白眼:“那你咋不给咱妈算一算!你知道她在盲眼大师那边花了多少钱吗?”
“去一次给个三五十,撑死了两三个月去一次。”白鹭说道:“再说了,爸妈的命理我不能直接算,你和白薇的命理我也不能直接算,只能靠算别人的命理,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测你们的命理。”
“不是——”白辰的表情一言难尽:“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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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一套一套的,好似真的会算命似的!
——不会真的会算吧!!!
一瞬间,白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看了又看他姐,直觉告诉他,他姐并不像是撒谎啊!
我的天爷咧!
会算命的大姐,还是他大姐吗?
白辰感觉惊悚极了。
“这年头说真话还没有人信了。”白鹭摆摆手:“赶紧收摊,回家吃饭,饿死我了!看什么看!动起来啊!”
被白鹭这么一骂,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就是他姐嘛!
白辰嘟嘟囔囔:“一天天就饭饭饭,吃吃吃!你饭桶啊!”
白鹭叉腰:“瞧你这话说的,当饭桶委屈你啦?多少人想当饭桶还没有这个家境呢!”
收完好摊子,开车回家。
然而在回村的路上的时候,白鹭接了一个电话,是黎瑶瑶打过来的,她好像在躲着打电话,声音鬼鬼祟祟的:“大师,救命啊!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白鹭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开车的白辰,也没有避讳他,一点也不遮掩地问道:“怎么不对劲?那小鬼婴按理说昨天应该被鬼差接去投胎了呀!不顺利吗?”
说实话,这两天在家很“忙”,再加上黎瑶瑶也没有联系她,她还以为一切顺利呢!
毕竟,在正常情况下,执念已解的鬼魂是会感受到地府的召唤的,在感觉到地府召唤的那一刻,已解执念基本不会复生,投胎已成既定事实,一般不会出意外。
白辰:“……”
天马上就要黑了,能不能说点阳间的话!
黎瑶瑶一直压低着声音:“我也不知道该说顺利还是不顺利,因为我没有天眼了,看不到它呀!
您不是说她的执念已解,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有鬼差来接她吗!我就将这事跟我闺蜜说了,我闺蜜听了大哭了一场,还说要给你打电话,想请您来给小宝宝做一场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