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队到达战区边缘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一个机动士兵在迎接:“喂!大个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大个子摆摆手:“机密任务。现在要请你方协助布控。”
“怎么做?”一位有经验的警员问。
“拉警戒线,拦车,还有保持联络。”他用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懂?”
警员秒懂,并目送这位士兵再次回到火线。
“小六,你到高一点的地方去。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吴叔对年轻人说。
这个年轻人刚想反驳,就想起了之前和陈队保证的话:“行,吴叔。有事一定要喊我!”
他只看到那个中年人点点头。
“小六”最后选择的地方是一处老式的玉米小夫楼,这种建筑结构简单,高度也不算太高,所以隐蔽性不错,算是个偷窥的好地方。在这栋楼可以同时控制三个方向的道路,“小六”对此很满意。
“全体警戒!”通讯器里传来声音:“请注意,本区域所有警员已由我‘特别行动处’统一指挥调度!”
“各单位注意,立即关闭灯光,我方已开启灯火管制!”
“各位同志,请保持安静,如果有任何异常,请立即向我方报告,完毕。”
“小六”看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辆警车关灯熄火,再听着逐渐安静下来的通讯器,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
“那是什么?”突然他在月光下看到一个蓝紫色的卵形物体从树影间一闪而过,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大约是五百米。于是他在通讯器里问了一句:“你们有谁看到一颗蛋吗?”
“。。。。。。”没有人回答。
他再次看到那颗“蛋”时,那玩意儿已经接近到离自己三百米的范围里了,这次他看的更清楚了——那是半颗蛋。准确的说,是半颗横切开来的蛋。这颗蛋前端非常圆润光滑,呈现渐变的蓝紫色,甚至能反射月光,背面相对粗糙一些,并且有明显的褶皱。“什么东西!?”他看到那颗蛋好像裂开了,两块小的和一块大的,底下还伸出了几只细腿。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颗奇怪的蛋?”他再次询问。
“同志,能具体描述一下吗?”等了会儿,里头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就是半颗蓝色的蛋,还会裂开,裂开之后有点像,有点像螃蟹,对,我看到有四对脚。”他用望远镜仔细辨别。
“同志,请继续跟踪!”这次那头换了个人。
就在此时,通讯器里挤进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不,不要动,否则我要开枪了!”
“小六”赶忙放下通讯器,望远镜对准路边的警车。只见一位警员举着一把手枪对准了那颗蛋。“所有人!迅速隐蔽,不要待在车里!”通讯器又传来一声,听得出来,他们很焦急。
通讯器里的话音刚落,“小六”就发现那个“蛋”消失了,同时正对着“蛋”的警员也消失了,他还看到在那一旁的车出现了一道贯通车身的凹槽,并且此时,车体结构的合金被加热到发出红光。摩擦产生的高温迅速点燃了车子里的易燃物,在之后的几秒内,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四周的地面——那是一个扇形的冲击状血迹。
“允许使用致命武力!允许使用致命武力!老吴快开枪,啊!”
“快,快跑,快到房子里去!噗滋滋。。。。。。”
可怕的场景自第一位牺牲的警员开始,一直贯通到街边拐角。“呜呜呜~”呆在高处的“小六”捂着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该死,来迟一步!”鼹鼠三号小队抵达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狼藉。几辆车还在燃烧,道路上遍布破碎的垃圾和人体组织。
“十二人。”宁卫和看着参谋递来的报告,眼睛涨得通红。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空空的烟盒,看了一眼,然后把烟盒连同自己的拳头一起砸在桌子上:“草!”
大概缓了三秒:“把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反坦克地雷炸死它!”旁边一位参谋犹豫了一下:“之前有警员报告说,‘蓝箭’长得特别像螃蟹,而螃蟹的弱点就是腹部。”
“就是怎么让它踩雷,比较难。”他又补了一句。
宁卫和听到后与其他几位参谋对视了一眼:“那就用人工引爆的老办法。”
他们研究后,决定了以下几个方案:
其一,由控制战区的血狼三个小队原地布雷,派遣其他几个小队诱导“螃蟹”进入雷区,再集中火力压制它使其难以移动,最后致使其触雷;
其二,重新设置交战地点并布雷,派遣其他小队阻击“螃蟹”,再诱导它进入雷区,最后其自动触雷;
其三,征召敢死队,直接与“螃蟹”交战,趁其不备投放需人工引爆的地雷,再尽可能诱导其进入范围,可由队员引爆,也可由指挥所引爆。
最后他们决定放弃第一条,先尝试第二条,如果不行再使用第三条。
“希望不要把战火引进市区,这样上头会很难坐的。”宁卫和这样想。
这些队员其实对身上背两个遥控炸弹并不抗拒,他们在出发前就写好了遗书。“不是让你们冲上去自爆!最好只用一个就解决问题!”副指挥叮嘱道。
“都记好了,‘蓝箭’常态化时十五秒,发怒时就一秒,反应快点。别死了。”几个小队的科学顾问叮嘱道。
“为兄弟们报仇啊~”一声带着哭腔的呐喊从通讯器里传出来。
“任务继续,新预设交战区域为E8至F0,出发!”随着一声令下,被无人机补给完弹药和能源包的各小队再次踏上了各自的行程。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五十九分。
“我,我没死?”从眩晕状态下恢复的李文嘉试图拍掉自己头盔上的泥浆,但他发现自己的头盔多了一大截内容。“我靠,这我都没事!”摘下头盔的他,看到一枚三十毫米口径的装甲专用榴弹炮炮弹镶在上面。
“我的生命检测仪好像坏了。”他查看了下自己的外骨骼系统,“所以我被阵亡了?”在他回到原临时指挥所所在的停车场时,看到连张纸都没剩下,于是跪地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