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其援军与乞活军交战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全线崩溃。
不其县尉也被县卒溃卒裹挟而走。
陈烈则一边令全军追击,一边派令骑去联络魏仲部,让其努力截击县卒。
就在陈烈下完令后,张武上前正欲开口,陈烈怎不懂此儿心思,道了一句:“去罢!只是得保持阵型,不可胡来。”
“谢大兄!”
张武道了一声后便兴奋地指挥少年营的五十名少年儿下坡追击。
而绕了一大圈的魏仲此时听到县卒已败,顿时有些诧异,继而又有些气败。
感情这一圈白绕了。
随之一想又开始兴奋起来。
“诸位兄弟,大功就在眼前,活捉不其县尉……某必为诸位兄弟向虎帅请功!”
于是,魏仲再次转道而行,沿墨水河西岸而下,以期从其背堵住县卒归路。
不其县尉被溃卒裹挟行了一段路后,又突然闻有一支同样身着褐色的军队从侧翼而来。
他顿时大惊失色,竟有些发愣。
“县尉,县尉,快逃啊!”这时一个骑吏也顾不得礼数了,从其旁狠狠地拍打不其县尉身下坐骑,声音急切:“我的好县尉,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对对对!你说的极是。走!”不其县尉终于是回过神来,又回头望了望身后散成一片的溃卒,嗫嚅道:“哎……!此非本县尉本意啊!”
得!又是一体面人。
只是狼狈的身影显得不那么体面。
不其县尉领着十余骑奔至墨水桥时,见此并未被贼军所据,不由大舒一口气。
叹道:“天无绝人之路也!”
刚感叹完,就见墨水上游烟尘滚滚,刚舒缓的一口气霎然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快走!”
过了桥后,还有些惊魂未定,竟下令从骑将桥拆了。
“县尉,我们把桥拆了,对岸的兄弟咋过来啊?”一骑卒小心问道。
“叫你拆便拆!你敢抗命?”
不其县尉大怒,像是被人戳穿他内心的恐惧,直接拔出作战时都未出鞘的佩剑,呵斥道:“尔要试试我剑是否锋利吗?”
那骑卒还能说甚?众从骑只能听令行事。
只是他们逃得仓促,身边至多留了环首刀、铁矛等,并无斧头、锯、铁钎等趁手工具,也济不了什么事。
众从骑左看右看,实在没法,心下一横,直径冲入桥岸周边农家,从茅屋上扒了易燃的茅草和做院墙的篱笆。
然后堆在桥上,拿出火石点燃了茅草,火势逐步变大,木桥也随之燃了起来。
这木桥有些年成了,当初建造时,为了使用的寿命能更长久,都是将伐来的树剥皮阴干,然后再刷上桐油。
这时,干柴烈火一相遇,便再也止不住势头。
熊熊大火,数里外的不其县中也能望见。
不其县尉更是没回城中,而是直接向北去了,身边的从骑也不敢回城了,只好跟了上去。
待魏仲率兵赶到时,整个桥体都被大火所吞噬。
然后就见火桥轰然断裂,坠入墨水河中。
魏仲看着滚滚烟雾,在可惜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不其县尉的狠辣。
于是他令麾下士卒向县卒喊话:你们县尉放火烧桥,已断尔等归路,若想活,立刻弃械投降!
“贼人休要胡说……”
“县尉怎放火烧桥……”
魏仲懒得与这些溃卒多费口舌,直接令部中弓弩手端弩张弓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