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多少人马?是何人领兵?”终利俊替陈烈问了两个关键问题。
“禀虎帅、军师,黔陬昨日一早出兵二千,正是黔陬令所领。”那斥候恭敬回答。
“虎帅,黔陬令领兵不足为虑也!”终利俊突然笑道,“虎帅有所不知,这黔陬令姓周,名永,字子恒,兖州巨平人也。”
终利俊本就是黔陬人,他自然清楚,只听他继续道:“此公是一个朽儒,若让其念几本经书尚可,但行兵事,一战可擒之。”
听终利俊如此说,陈烈又缓缓落座,问道:“军师,有何良策?”
“以俊度之,可遣一部乘坐舟船,从女姑口出发,沿少海岸而行,然后逆洋水而上,断其粮道,必能轻易破之。”
终利俊直接走到壁上挂的與图旁,用手指比划道。
陈烈顺着终利俊指间游走的方向,已在脑中谋划了。
“好!”陈烈想了一通后,起身掷声道。
“军师以为遣何部往之?”
“此事自是虎帅定夺。”终利俊如何敢替陈烈调兵遣将。
“军师何必顾虑,但说无妨。”
终利俊见陈烈一脸诚恳不似伪,犹豫一番后才道:“若阎公在不其,自是首推阎公。以俊来看,其余诸将中,魏部将用兵机巧,可任。”
“军师与我不谋而合,如此,遣魏大兄为将。”
就此敲定。
上次,攻陷皋虞,正是魏仲指挥士卒撞开城门决定的战局的走向。
同时也让他一雪前耻。这说的是去岁在椑城大比武时,他麾下一队士卒得了“殿”,被罚去为全军清洗一月圊溷。
于是他被许多士卒在背后调侃为圊溷屯长。
但自上次攻下皋虞后,这种声音就几乎销声匿迹了。
军中以力为雄,以战功为雄,有了战功,些许秽语不攻自破。
当日陈烈令刘井准备粮草,又召集徐冈、曹大、贾巳等人商议了一番出兵细节。
又令快马将对策连夜传至介亭王仲处。
王仲处有十屯兵,虽是辅兵,但以王仲之能,守城绰绰有余。
翌日,以魏仲为将,率后部战兵外加五屯辅兵,乘舟船绕黔陬县卒之背。
洋河水自西向东奔至少海,滚滚波涛,在夕阳下照射下,犹如一副别样的景色。
但魏仲现在毫无心情来欣赏此景。
因为他们不仅没有如计划的时间赶到预定的位置,虽然他们招募了有丰富经验的水手。而且少海还算是风平浪静。
但海上的变化是很多时候没法预料的。
这其实也算不上最大的问题,因为也只比计划中晚了一日。
现在最要命的是,许多士卒从未坐过船,特别是在海上坐船,晕船了。
包括他自己,那吐得一个稀里哗啦,恨不得把胃直接取出来倒。
往日一个个陆上猛虎,现在成了海上病猫,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这如何提刀持矛。
他不得已,令船队在一处岸边停了下来。
必须得休整,不然就是现在直接穿插过去和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他下船后,一边令没受影响的士卒去打探情报,一边令人去向虎帅汇报此情况。
看着渐黑的天际,魏仲不由暗骂一句:“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