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这段时间忙,你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你了。”
白欣对待柳渊的态度一如往常,在确定自己儿子没事后,居然连一刻都没有多待,清冷的眼睛望了柳渊一眼,随即便迈出了房门。
“母亲慢走。”
柳渊早就习惯了白欣的态度,或者说在他记忆里,这个母亲一直都是这种态度。
不仅是对自己,哪怕是面对自己哥哥柳真也是如此。
更加奇怪的是,白欣明明已经知道了柳渊在修炼,在这几天都没有多问他一个字。
换作旁人恐怕无法理解。
但放在白欣身上,好像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她看似天生凉薄。
但该尽的义务,从来没有或缺过。
孔衣也对白欣的态度习以为常了。
因而目送白欣的身影到离去,都没有开口挽留。
反倒是孔衣,看见柳渊还在看房门,似乎有些不忍,以稚嫩的嗓音颇为笨拙的安慰起他来:
“你可别怪老师,她每天要看诊百人,睡觉也睡得少,睁眼就开始看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而且她一个女流,拉扯你们兄弟俩人真的很不容易。老师是我看见过最坚强的人。”
在孔衣看来,但凡人生病或是受伤后,肯定都需要亲人的陪伴,偏偏自己老师又是个性子冷淡的。
误以为柳渊心里难受,所以出声。
可柳渊一点也不难受,反而偏过脸来,看着孔衣,佯作哀愁的道:“还好有你陪我。”
孔衣和柳渊算是一起长大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吗。
立时看出来是自己多想了,小嘴微鼓,似是在生气。
而后索性将药罐递到了柳渊面前,嗔怒道:“喝药!”
良药苦口,尽管自己已经烦透了那股药味。
面对孔衣的要求,他还是捏着鼻子将其一饮而尽。
养病时,时间是很难熬的。
尤其是柳渊这种床都不能下的情况,还不能修炼。
每天柳渊都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偶尔拿出那《五府朝星吐纳法》研读,更多的时候是在发呆,听着鸟鸣。
好在孔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空过来看看柳渊。
她是白欣的徒弟,很小时候开始就跟着白欣学习医理了,和柳渊自然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兴许是怕柳渊无聊,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分享一些自己在医馆的见闻,和近几日发生在城中的趣事。
“罗捕头现在已经卸职了,领了不少抚恤金呢。”
“有新的捕头上任,补缺了罗捕头的职务,听说姓辛。以后咱们西城,就是归辛捕头管了。”
……
“我听说辛捕头以前是柳叔叔的同僚,你们肯定认识吧。”
“哎呀,最近忙死了,我老爹都病倒了,再这么忙下去,我也要病了。”
可能是看着柳渊精气神不错,孔衣从刚开始的分享变成了碎碎念的抱怨。
“以后我管事了,一定要多请一些大夫过来,我老爹太抠了,把自己都给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