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也不知道这些罪孽哪来的,但是人人都有,就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有。
很离谱,但是祂觉得很合理。
因为祂顺带着瞅了一眼庄梦蝶。
然后祂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走在路上就被一枚陨石砸死真是个奇迹。
根据受难者对于这些罪孽的推算,庄梦蝶以前干过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将7+的涂色小游戏搬到了现实。
走的路线还是种族洁癖加以太相引擎的那种。
虽然根据来源的观测,更大一部分的罪孽是源自这万载岁月,而非庄梦蝶亲手所致。
但是庄梦蝶万恶之源的身份是绝对跑不了了。
所以超级圣人受难者真的很想提刀把庄梦蝶砍死。
不对,祂已经提刀并且打算一步踏碎虚空了。
于是闻声而来的克瑞斯利斯进入皇宫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白金色女性人形坐在苍金颅座上面,然后还在拿着一把白金色光芒制成的长刀对着空气比划。
看起来就像是在寻找位面屏障的薄弱之处。
“我来的貌似有些不是时候?”
离开了黄金王座,不再受到人族思潮影响,克瑞斯利斯逐渐褪去了一些神性,恢复了些许原本的性格。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不是声音的伟大意志传来,很像是灵魂之间的交流,但事实上这是高位存在对于下级存在散播的神谕。
“克瑞斯利斯,你有没有去往其他位面的方法?”
同样不可直视其样貌的克瑞斯利斯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不清样貌的受难者。
“你这是要去...把爱丽丝砍了?”
听到克瑞斯利斯的发言,受难者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祂觉得把爱丽丝顺带着一起砍了也行。
毕竟祂可是个伟大而无私的圣人,所以这个天天想着搞诈骗和抢东西的萝莉不要也罢。
祂受难者,不屑于和这种屑萝莉为伍。
然后克瑞斯利斯就看到苍金颅座上面的那个光人捂住了脑袋。
散发着白金色光芒的眼睛也闭上了。
“你怎么了?”
对于克瑞斯利斯关切的询问,受难者则是摆了摆手。
由于思想惹了众怒,所以被其他线程一块暴打了一顿什么的...
祂觉得为了自己的威严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毕竟主的威严不可侮辱。
......
等等,这个破想法又是哪来的?
受难者觉得这种想法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且祂感觉这些想法和被祂忘记的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有关。
于是祂开始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翻找。
最终祂成功找到了这种思想的源头——那些上了黑名单,然后被祂做成人格面具的倒霉蛋。
受难者把这些蔫哒哒的倒霉蛋从思潮的洪流中捞了出来,然后抖了抖。
嗯,都还活得好好的,就是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之前出于对他们的厌恶,以及听信了天闻的谗言,所以受难者将他们放在了抗洪抢险第一线。
但是又出于不打算弄死他们的心理,所以受难者只让他们去抵抗属于土着人类的那些思潮。
那些思潮之中的主要是一些信仰,远比虫群的菌群的思想更加无害。
但是吧,之前在算力不足的时候,路仁为了再多挤出来一些算力,让线程更高效的调用记忆,所以在彼岸中给记忆稍微分类了一下,顺便加了点标签索引什么的。
然而这些倒霉蛋无论是分类还是标签,全都是“完全不重要”的那一栏。
这部分的记忆几乎没有躯壳去调用,也就自然没有躯壳想起来有这回事。
毕竟灵化能级只是保证记忆都在,不会被忘记,但是不去回忆它们又不会主动跳出来。
于是在第一线撑了许久,被灌输了很多土着人族对于伟大陛下的美好愿景,然后又被受难者重新诞生来了这么一下。
所以这群倒霉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善堕了。
除了要坚定不移的簇拥受难者作为他们的“主”以外,其思想灵魂已经被里里外外的洗涤了不知道多少遍。
现在这群倒霉蛋已经变成了一个愿意舍身割肉饲鹰,愿意代替别人受难受罚的无私好人。
听着这群倒霉蛋们虔诚的祈祷,听着他们想要出去赎罪的愿望,受难者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因为祂也要去赎罪了。
就从砍了庄梦蝶开始。
………………
“哥,你怎么了?”
坐在大大的华贵宫殿中,路眠注意到爱丽丝的表情颇为古怪。
但是路眠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这种表情。
反正是介于绷得住和绷不住之间的那种感觉。
然而爱丽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眠眠,你先回彼岸,然后把污染带上,让痴愚把你们遮起来。”
“啊?哦,好。”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对于老哥的话,路眠还是乖乖的听话照做。
收回灵魂的末梢,抱住成茧的污染之触然后缩成一团。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震撼她全家的一幕。
两股庞大无比,而且还散发着强大神性与罪孽的灵魂极为狂躁的涌入彼岸。
然后这俩货直接在彼岸里面打了起来。
两位神明战至彼岸尽头,就连灵魂都磨灭了。
虽然这俩货的灵魂一直在相互消磨,但是还是源源不断的有幽冥狼娘的灵魂涌入其中,补充两位神明大人的消耗。
路眠眼疾手快地捞起一只一般路过幽冥狼娘的灵魂问道:
“哥,这,这这...”
路眠的运气很好,这是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娱乐用幽冥狼娘。
于是这只脑抽玩意儿怂恿道:
“啊呀,眠眠原来你在这里啊,要不要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呀?”
“玩?玩什么?”
但还没等这只倒霉玩意儿回应,两个庞然大物的攻击余波就将之泯灭。
不过路眠和另外三个法术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因为属于路仁本身的灵魂也钻了进来,顺便为路眠撑起了一个庇护。
圆滚滚的路眠悄悄缩在同样圆滚滚的路仁身后,其灵魂还在不断传信发问:
“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