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宁静而古朴的屯子里,男人们合力将一头壮硕的野猪拖拽到了往年过年时杀猪的那个熟悉地方。
这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中央摆放着一块历经风霜的大石头,周围散落着一些简陋但实用的工具。
他们小心翼翼地解开野猪身上的绳子,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嘿,老队长!”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喊道。
他名叫李大力,是屯子里有名的猎手。
“你把屯里面有多少户,多少人,老的多少,小的多少都跟我说说呗。这野猪可是咱们屯子的宝贝,得分得公平点。”
老队长是一个面容慈祥、头发斑白的老者,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嘞,大力啊,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会我把皮剥了,咱们先给肉过磅,看看出肉多少。然后再除去给李老师留的,给山上守林人送的,还有给那些采药人的一份,其他的咱们再分。”
“老队长,你看这样成不?”李大力思索片刻后说道。
“咱们先按户头分,然后再根据家里的人口多少适当调整。这样一来,既公平又合理,大家伙儿也没意见。”
“成!就这么来,等会我去算一下。”老队长爽快地答应道。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男人们,大声说道:“都别愣着了,该忙活啥忙活啥去。等会我喊你们,一起来分肉。”
“小毛蛋!跟你哥把你爹的那套杀猪家伙什拿过来!”老队长突然喊道。小毛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闻言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一溜烟地跑去拿东西。
没过多久,各家的小媳妇大闺女都拎着大桶热水来到了野猪边。
她们穿着朴素但干净整洁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的笑容。
“这野猪可真脏啊,真难洗。”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抱怨道。她一边用力搓洗着野猪身上的泥土和杂草,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着天。
“是啊,我伺候我们当家的都没有这么细致。”
另一个大闺女笑着说道。
“不过想想这是吃到最里面的,又香了。咱们可得好好洗洗,让大家都吃得开心。”
小媳妇大闺女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将黢黑的野猪洗刷的掉了色。
她们的手冻得通红,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等到清洗完毕,屯里人都忙活完手里面的事,纷纷蹲在杀猪地周围。他们有的抱着膀子,有的抽着旱烟,有说有笑地盯着老烟枪。
老烟枪是屯子里有名的屠夫,他的手艺精湛、手法娴熟,大家都非常信任他。
“老枪叔啊,你行不行啊?准备这么久!”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调侃道。他名叫二狗子,是屯子里的一个活宝。
老烟枪接过自己的剔骨刀,转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对着二狗子说道:“我行不行你来试试?别的不说,给你那玩意割得整整齐齐的,一点不伤着!不过这事还要问问你媳妇愿不愿意呢,毕竟不是我的!”
“哈哈哈!”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二狗子的脸瞬间红了一片。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老枪叔啊,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是看你准备得这么久嘛,以为你年纪大了手艺生疏了呢。”
“你这小子啊!”老烟枪笑着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剥皮了。”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喊道。
老烟枪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过来帮忙。
他们一起将野猪抬到了那块大石头上。
老烟枪站在野猪的头部位置,挥手一动,刀尖瞬间插入了猪喉。
一股鲜血顺着猪喉向下流淌着,即使野猪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这血还没有凝固。还能看到一股子热气升腾而起。
下面的大盆接着野猪的血。只见血液大股大股地向下流着。
周围众人抱着膀子就这么看着。他们知道猪血也是一道菜啊!
等到血放尽了之后,老烟枪将喉咙处的缺口再次割开了一些,让野猪的头半吊着。
然后他拿起刀开始顺着向下剥皮。
他的手法非常娴熟和精准。
只见他顺着开口处向前剥开皮来,一划就是一长条剥开。
那手艺看得李长生都愣住了。他心中暗道:乖乖!这老烟枪到底是祖上干凌迟活的!真就是皮上不带肉丁、不出一点血啊!
老烟枪剥皮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将皮剥到了一半。
剥到蹄子处时,他直接拿起砍刀将四个蹄子全给砍了下来丢在一旁。
“这猪蹄都别动啊!人家李老师要了。”老烟枪说道。
“老枪叔你放心!让李老师先选!选剩下的再说。”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就是!我们又不是那种贪心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另一个男子附和道。
老烟枪没接话,他招呼几个人过来给野猪翻了个面儿。
然后他三下五除二就直接给剥开了。
随着大砍刀对着脖颈间用力劈砍几次后,“咔嚓”一声脆响传来——脊柱被砍断了!
好大一个脑袋顺着滚落在地!几个半大孩子兴奋地跑上前来将野猪脑袋抱走了。
他们打算拿去玩耍一番后再交给大人们处理。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肉乎乎的玩意——白里透粉、粉里透红!
看到这景象后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晚上吃的菜是啥样了。
他们纷纷咽了咽口水期待着接下来的分肉环节。
这时李大力走上前来问道:“老枪叔啊!这野猪大概能出多少肉啊?”
老烟枪看了看野猪的体积和肥瘦程度后说道:“应该能出个三四百斤肉吧!不过具体还得等过磅后才能知道。”
“三四百斤肉啊!”李大力感叹道,“那咱们屯子今年可就有口福了!”
“是啊!”老队长也笑着说道,“这都是大家伙儿一起努力的结果啊!等会儿分肉的时候可都别抢啊!”
“放心吧老队长!”众人齐声喊道,“我们都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