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茈藐拿出母亲珍藏的一块纯白色布缕,这是第一次用野蚕丝编织而成,也是她送给母亲的第一件礼物,更是母亲为了鼓励自己偷偷制作的一件未完成的衣裳。
母亲走的突然,只将这半成品衣裳留给了她做纪念。
“阿母,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做到了,可你却不在了,若你在,能亲眼看看我如今亲手制作的衣裳,您应该也很开心吧!”
“阿母,我很想你,就是不知道你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茈藐难过的垂泪,默默的将阿母的半成品衣裳仔细赶制完成。
翌日一早,她小心翼翼的将完工的衣裳挂在自己的床头上,好时刻看着它,时刻想念着母亲,时刻不忘初心。
“茈藐……茈藐……,你在哪儿?”
“阿姐……?”
茈藐望着着急忙慌的阿菘蓝,顿感疑惑,她从来不这个样子的,这激动、着急、兴奋的神情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让茈藐突然紧张起来,难不成,又是蚕丝出了什么问题?
“茈藐,快,快跟我走,族母来了,指明要见你。”
族母?
阿阆乸?
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吓我一跳!
茈藐长舒了一口气,淡定的她,只能任由阿菘蓝拉拽,然后无奈的跟着激动狂喜的阿菘蓝去了族母暂时落脚的洞府中。
这里虽然贫穷,吃穿住行都比较落后,但族人们朴素热情,单纯而善良。
为了能更好的招待阿阆乸,大伙把最好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甚至连她的落脚点都是族落里最好的洞府。
虽然依旧比不上富足的部族里的平民洞府,但也已经很宽敞很舒适了。
此时,洞口已经围满了人,个个都想目睹族母的风采。
可是,能近观的却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余都被把守的勇士拦着,不许惊扰。
阿菘蓝身为巫女,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带着茈藐毫不费力的穿过人群。
阿菘蓝拉着茈藐走进洞内。
茈藐恭敬的轻呼一声!“族母。”
二人相视,没有惊讶,没有寒暄,没有打量,更没有问候和敬畏。
就好似熟悉的陌生人的既视感。
阿菘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阿阆乸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布缕,惊喜的向茈藐问道:“这锦布是你编织出来的?”
茈藐从容的点了点头。
阿阆乸高兴坏了,忍不住将纯白色布缕搭在自己身上试衣。
阿菘蓝从洞内的角落里取出一个竹篮子,上面紧紧盖着厚厚的兽皮。
“族母请看。”
当阿菘蓝揭开的那一刻,里面的白色蚕虫们正在蠕动着身躯,吃着嫩嫩的桑叶子。
“哟!这就是你所说的天虫?”阿阆乸激动的脸上,笑容从未落下过。
“是,是茈藐一人发现的这个神物,也是她发现了虫茧取丝,编织成衣。”
“好,好好好,茈藐,本族母定要重重赏你。”
“多谢族母。”茈藐依旧淡定的道谢,丝毫不为所动。
阿阆乸将一只蚕虫放在手里打量,爱不释手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母亲抚爱儿女的样子。
“茈藐福泽蜀山族,是我蜀山族的大幸,也是族人之福,族母,您当如何恩赏?”
阿菘蓝赶紧趁机为茈藐讨赏,生怕晚了就求不到保命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