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拿起一旁的荷叶伞,刚要去迎接白灼时,雨中就突然冲来了一位妇人。
她是妇姒,专门跑来接白灼回家的。
“臭小子,原来你在这儿啊!害得我好找,走,赶紧跟我回家,都这么大人了,还站在雨中淋雨,你是三岁小孩儿啊!还要我来亲自接你回家,我看你是忘了回家的路了!一会儿淋出毛病来可咋么办?”
“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呀!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老人等你回家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么?怎么就不知道回家呢?我找了你好半天,以为你出事了……。”妇姒拽着白灼一路走一路聒噪的喋喋不休,将白灼一顿数落。
白灼大略扫了祭祀殿四周一眼,他以为琬琰两姊妹已经回家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去找,甚至都没有在意。
妇姒走的很快,训斥的声音也不断在雨水中冲刷。
白灼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跟着妇姒淌着地上的泥水,淋着大雨回了家中。
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有在琰的身上,而是在祭祀殿,偶然碰上的那位蚕丛王身上。
他与阿孝长的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
“罢了…!回家吧!不要再看了,人都走远了。”琬拽着有些失落的琰,轻声安慰着:“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何必急在一时,你先跟我回去,打听了白灼的身份和住处再说吧!何况,这次他能找到你,下一次也一定能找到你,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等他准备好了,自会来相见。”
“阿姐,真的吗?他不会嫌弃我,不会看不上我吧?”琰略带失落的喃喃着。
琬悠悠一笑:“你呀!才与见几回面啊!互相都不了解彼此,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秉性什么样的身份你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看不看得上的!乖,跟我回去吧!这事儿先搁置,以后再说吧!或许过几天,你都把他忘了也未可知呢!”
琰在琬的安慰下,安安稳稳的回了家,只是心中不快,郁闷的很。
白灼洗漱完后,站在窗前一边儿擦拭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儿想着与蚕丛王的第一次见面。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好似老天爷在发怒,要将整个部落吞噬一般。
就在这时,堂屋突然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我说,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能老赖在我这里啊!以往,我为你处理的烂摊子还少吗?这次,你不走也得走,别再祸害我带叟族了。”
“嘿!你说让我走就走,这里可是我母族,死也不走。”
“你……你总不能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耍无赖吧!我好歹是带叟族一族之长,也是你的长辈,你连半点儿尊敬之心都没有吗?”
“你留在此处,只会害了我带叟族,算我老头子求你了,赶紧走吧!不要祸害我带叟族了,我老了,经不住折腾了,我每回为你赔的款都能赶上我带叟族的三载口粮了,你走吧!就当发发善心。”
“我为何要走?当初,有哪一次是我求着你来救我的么?不都是您自愿的不!我可没逼你。”妇姒说的理直气壮,不要脸的程度不亚于当初的阿阆乸。
族长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无耻,逆妇,你……你……。”族长气蒙了,颤抖着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是八十的高龄了,哪里撑得住妇姒这般无赖耍横。
“我若不出手赔偿,那些人焉能放过我带叟族?我救你不是因为大发善心,而是为了我的带叟族,救我的族人,你死对我这个老头子亦是无所谓,最好死在外边儿不要回来祸害我带叟族才好。”
族长真的是被妇姒气的老眼昏花,恨不得一屁股坐死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妇姒。
他倒是不想救她,甚至都恨不得让她的仇家弄死她。
可那些个仇家就是不杀死她,每次都只是重伤她,然后就来带叟族讹诈。
他本不想救她,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啊!可怎奈人家背后有人,常来胁迫他,让她收留妇姒,救下妇姒,容纳妇姒。
他都快要被逼疯了!可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他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