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救你时,只看到了几个落单的黑衣人,像是受了重伤,都断了一臂。”
“不错,那是我砍的。”妇姒痛苦的附和一句,赤红的眼眶中,不断打转的眼泪就要滴落下来。
那人不知为何,闻言,竟然会是一副得逞的冷笑一哼!后,一一道来:“他们带着白羽面具,身着玄色衣衫,手中拿的是长风戟,我初见天地,不认得他们的身法,也不识各族武功招式,只知道,他们的那双眼睛很特别,与蚕丛王无二样。”
妇姒闻言,却并不惊讶!可以说,她也早已猜到了答案。
她是帝鸿族人,又是夏族皇室遗姝,那时帝喾先王政权旁落,蚕丛王必然要铲除异己,追杀帝喾先王后嗣的子孙余孽,她虽侥幸逃过一劫,但家中无辜的亲眷们却死于非命,丧于蚕丛王之手。
“果然是他……。”
妇姒那叫一个恨啊!
她无能捶打地面,眼泪“啪嗒啪嗒”一涌而出,赤红的眸子里,全是嗜血的杀气,直到骨节“咔咔”作响之时,地面被她捶打出凹槽,而且双手已然磕破了皮,鲜血“蹦”涌,渗出一摊血迹。
“我也不知当时是否看错,你自己好好斟酌。”
那人撂下一句话,轻功施展,瞬息不见。
而她跪膝之下,那块孤零零的兽皮卷宗,却成了她报仇雪恨的动力。
或许她也为帝喾先王抢夺蚕丛族,暗害蚕丛先王阿孝的手段感到不耻,甚至是不屑而厌恶,但当得到蚕丛王谋杀她全家的事实后,竟觉得蚕丛族近千年的内乱、战争、牺牲都是活该,他们罪有应得,都应该去死,整个蚕丛族都该为他们全家陪葬,哪怕蚕丛族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甚至泄愤。
此时已是深夜,天空再次飘起毛毛细雨。
琰站在雨中大哭了一场。
琬心疼极了,取来银狐皮绒披风,举着荷叶“伞”,走到琰的跟前,轻叹一声!虽替她不值,但总归是要发泄一些,才能重新开始啊!她默默的为琰披上披风,打上荷叶“伞”,以免她淋了雨又生一场病。
她紧紧握着妹妹的双手,安抚着:“若是难过,便好好的哭一场,不必顾及其他,我已经将无关紧要之人全部撵走了,你不用矩着自己了,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吧!”
琰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失态作贱自己的身体。
方才哭了一场,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随着琬的陪伴与搀扶,她也乖乖的安生的回到了房中。
琬紧紧抱着她,给予温暖的安慰。
“阿姐,我不想遵从父亲的安排,我不要做他的女人,我喜欢白灼阿兄,只想跟他在一起,也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心安,阿姐……。”说着,琰不由自主的淌泪:“我很难受,心里就像被什么扎着似的,很痛很痛很痛,就觉得,活着好累啊!”
琬紧紧抱着琰,默默流着泪,她又何尝不是呢!
除了他,跟谁在一起都是一种折磨,她也只希望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可她们生来命运便被束缚在了牢笼中,摆脱不掉。
因为身份,她们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地位,她们必须为家族牺牲,因为这就是命,她们必须放弃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