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彻底死心,心口犹如万箭穿心,悲情的情绪就像无数根藤蔓,将她的整个人紧紧包裹,痛到无法呼吸。
“白灼阿兄,你……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她……她是你阿婶,她,她是你的养母……。”琰不可置信的指着妇姒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想为白灼找理由找说辞。
可她的话依旧没有说完,白灼便趁其不备,猛然亲在了妇姒的额头上。
虽然是蜻蜓点水,但还是让妇姒恶心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乃至震惊到了极点。
琰见状,心头一震,心碎了一地,这一刻,她巴不得自己眼睛瞎了,也不要被他们这么恶心自己。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心如死灰,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泪顿时狂涌,吧嗒吧嗒的往外流淌。
琰啊琰!你还嫌脸丢的不够丑吗?还嫌被白灼戏耍的不够狠吗?
她伤心欲绝,冲到门口。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将二人推开,如闪电般苦兮兮的跑没了影,而妇姒则被琰那样一推,趔趄的险些摔倒。
幸而白灼反应灵敏,将妇姒接住。
二人目光对视下,莫名的升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喉管,“哇”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呕吐了起来,那叫一个难受啊!
“臭……臭小子,你……你今后若是再敢,再敢羞辱我,我定……定……。”话还没说完,妇姒就又吐了起来。
白灼拭去嘴角的污渍,冷冷一哼!
“阿婶你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今儿的晚饭我是吃不下去了,我回屋了,歇息一会儿。”
白灼刚走,妇姒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跟着逃也似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直到仆子经过,惊呼:“天啦!天啦!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要我打扫到什么时候去啊!恶心死了,真讨厌,到底是谁啊?这么恶心,真是讨人厌!”
仆子嫌弃的捏住鼻子,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自己看到污秽,自己也忍不住吐出来。
没办法了,谁让她是做奴婢的命呢!只能强忍着找东西来打扫了。
琰漫无目的的跑到深山老林,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因为过了今天,她便要失去自由,没有生机没有灵魂的活着了,作为帝王的妃嫔,已然没有了肆意洒脱的资本,她再也回不去,回不到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了。
或许老天也心疼琰的遭遇,竟然配合的下起了雨,好似整个天空都在为琰哭泣。
她流着泪,望着天空,雨水落下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将会被淋成落汤鸡。
可谁知,低头垂眸的瞬间,身上却并没有一滴雨水落下,而周遭的地面已经湿透,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的如锣鼓喧天,唯独她,身上干干的没有淋湿一角。
她抬头一瞧,眸下泪痕仍在,憔悴的面容中带着许多说不清的委屈,甚是可怜又可爱。
原来是……。
“君主。”
蚕丛王一脸心疼的望着她,眸子里全是温柔与怜惜。
他伸出手示意。
琰这次没有拒绝,伸出小手,耷在他那大掌上。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还湿润润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觉她的手柔软、微凉、湿润,握着她的手就有一种握着云朵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