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只手臂已经被野狼叼着不知去了何处,已经找不回来了。
他“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再次嚎啕大哭:“君主,君主,你……你狠心至此,连个全尸都不给我儿留下,您当真是狠绝于此啊!”
白葑抱着那颗头颅仰天嚎啕,痛苦不已。
一旁的族长,也抱着白灼剩余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他们家唯一有出息的孩子,只是唯一。
妇姒忍着内心的波澜,检查了白灼的尸体一番。
除了头颅面目全非,其他均与白灼一模一样,哪怕胎记都一模一样。
这下她可以确定,白灼真的死了,被蚕丛王处死了。
计划顺利到如此迅速而又毫无破绽,甚至快到她一时无法接受事实,甚至连个遗言都未曾听白灼说一句,就这样死了。
妇姒默默流下了一滴泪。
随着白灼的尸体下葬,所有人都最后送别后,除了冉族,都恢复了往日正常生活。
丘江等人本就是蚕丛王拨给白灼差遣的,他一死,必然是要回到蚕丛王身边儿的。
而妇姒,则去了酒肆,与她家主子汇合,进行着下一步计划。
唯独冉族,白家一族全部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没人知道他们一日复一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一夜之间,族长与白葑都白了头,连小灵儿如此年幼的娃娃都因此萎靡不振,每天念着想阿叔了,她要去找阿叔,跟阿叔在一起,跟阿叔一起玩。
“阿母,灵儿再也不任性了,你叫阿叔回来吧!灵儿想他了。”领主强忍着悲伤,默默流下一滴泪来。
她也想装一装坚强,可她太小,做不到。
“灵儿乖,再等等,等一等,或许不久的将来,一定还能见到他的。”
“不,我就要阿叔现在回来,灵儿想阿叔了……。”呜呜呜呜呜。
灵儿真真切切的哭了一场,可怜又可爱。
自从找回白灼后,作为她的叔父,他经常趁空回家探望灵儿,还时不时给她带来好多好吃的。
哪怕忙的没空,也会派丘江回家看望她们一家,也会带来很多吃的穿的用的,总之,白灼的俸禄,基本都拿来贴补白家一家家用了。
灵儿很喜欢这个叔父,特别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而就在这时,越想越不甘心的族长,一拍桌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我孙儿死的蹊跷,我就不信他会无故打伤凤鸣,他一定是被陷害的,我要为我的孙儿讨回公道。”
“阿父,我儿已死,可谓是死无对证,又如何为我儿讨回公道?”白葑心痛万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可那又如何!总不能让我孙儿不明不白的死吧!他巫师权势滔天,也不能枉顾人命,我要上告,就算拼着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上告。”
族长眼神坚定,悲伤的眸子里全是复仇的意念。
他的意志与悲壮让白葑也重新燃起了斗志,他骤然来了精神,发誓要为死去的白灼讨回公道。
“好,好好好,我们父子二人一同去往尚京,为我孙儿申冤,讨回公道。”
“好。”
父子二人打定了主意,准备了干粮和诉状,打算亲自前往尚京,面见蚕丛王,将这桩冤案查个清清楚楚。
就这样,父子二人便踏上了为白灼讨回公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