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姑噜的年纪,都可以给琬琰俩孩子做阿公了,他凭什么!他也配,我绝不同意。”领主至死也不愿意,甚至已经有了暴躁的迹象。
开玩笑,他当他家的女儿是什么?那是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姑娘,如今长得跟花朵一样,亭亭玉立,端庄大气,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其珍贵程度,堪比他的命啊!
巫师见状,生怕他动怒,赶紧解释:“领主……,领主莫气,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巫师您的意思是?”领主闻言!赶紧洗耳恭听,特别的认真。
巫师见领主的神色有所缓和,这才说道:“领主可知,此次战役,夏族君主根本不知情?”
巫师的一句话,直接让领主咋舌。
“怎的?此次战役竟是阿姑噜那厮自作主张?他敢违逆夏族君主所立的百年不战的盟约,向蚕丛族讨伐!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恐牵连全族,他是活的腻歪了,还是脑子有包?”
领主惊诧的咋舌完,又细想了想,阿姑噜如此声势浩大,夏族君主不应该不知情啊!他应该也得到了消息才对,可……可夏族君主为何一言不发,并没有要召回阿姑噜的意思,难不成,夏族君主也是有心侵占我蚕丛族?
想到此处,巫师也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也是夏族君主所喜见的,让阿姑噜这杂碎来讨伐蚕丛族,无论胜败,都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也就不存在毁坏百年不战的盟约,甚至还可以将罪行甩的干干净净。”
哼!“无耻之尤,一群腌臜的恶贼,无耻至极。”
领主不由得气愤喝骂,只是眼下,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的两个宝贝女儿,被呵护的花朵一般,尊贵、美丽、聪慧,他有怎么舍得白白便宜了夏族那几个畜生。
“若领主舍得琬琰两个丫头与夏族君主联姻,结了两族姻亲之好,那必然会收回讨伐我族的圣令,将阿姑噜严惩,继而维持咱们两族百年不战的盟约,岂不再无伤亡,我族也将不会损失惨重。”
巫师说的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因为嫁的,不是他的女儿,他自然可以以国家、以族人、以蚕丛王的安危来裹挟他。
领主沉默着,他无能垂头,望着自己的一身伤,在瞧了瞧屋外哀嚎的将士们,他们都是因为保家卫国而受的重伤,除了死亡,还有些许将士烙下了终身残疾。
院子里的疾医已经忙的汗流浃背,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而每一位伤员都因上药而痛的鬼哭狼嚎。
有些英勇的,秉着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品格,竟憋的晕厥了过去。
而蚕丛王,已经独自站在山巅上整整一个时辰了,望着蚕丛族昔日的大好江山,感慨万千。
如今,血流成河的蚕丛族,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勃勃,反而灰暗一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处于地狱一般。
他不由得眼眶一红,身为君王的他,不敢流下一滴泪来。
蚕丛王捧着手里的兽皮,平整的兽皮上描绘着夏族与蚕丛族边境的地形图。
虽然地势险要,但可攻可守,是一个绝佳的战地,但同时也是无法全身而退的死局,想要将此优势发挥到极致,还必须得重新做一番部署。
这时,穹,回来了。
“君主。”
“如何?”
“打探到了,此次阿姑噜攻伐,目的便是因为其失散多年的女儿,听闻流落在我蚕丛族,一直没有消息,原本阿姑噜攻伐而来,也只是吓唬吓唬我蚕丛族,可没想到,阿姑噜竟意外收到了一封来信,落款便是他那失散多年的女儿,也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内容,反正一夜之间便令阿姑噜改变了主意,誓要屠灭蚕丛族为他女儿出气。”
穹禀报完!蚕丛王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凌冽的杀气。
这信来的可真巧啊!正好在两族交战的节骨眼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