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笑得明媚又灿烂,“想想呗,又不触犯律条。”
“你觉得白河能不能修水坝?”赫连瀚想当然的以为这小宫女会知道白河,毕竟离京城那么近,知道水利上那么多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吴晴她真就不知道,谁能告诉她白河是什么河?
不知道不耽误吴晴满脑中乱七八糟的没用知识,她想到的是现代化的水库,这东西应该大同小异吧。
作为一个美食小主播,她是真不懂,昨天说的那些还是最初被逼着看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东西,那就得说到非要让她看新闻的爷爷。
爷爷是专业设计港口的,看到所有关于水的新闻,不论是海、河、水库都要评论两句,到了年纪大了,吴晴纯纯是为了陪他老人家聊一会儿,就点着头听听,日子久了吴晴也大约听懂了一些。
吴晴决定装一下B,“想要修水坝,不只是你说的地形条件好。
还得有充足的降水量,比较大的流域面积,再有就是河流全年的总流量……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水的话,地形再好也白费。
河流全年的总流量才是王道!
地形条件如果不太好,并不是很要紧。一处不合适,总不能整条河道都没有吧?再说了,没有条件想办法创造条件啊,总比没有水你求老天爷给你降水要容易的多。”
看着九殿下越来越凝重的眼神,吴晴心里乐开了花。
我操!装到了,装到了!
赫连瀚觉得太有道理了,如果求雨好用的话,他还修什么坝?
对,马上去调查白河全年的总流量,还有全年的降雨量,流域面积这个记录也不是很详细。
先帮三哥监国,反正也监不了几天,等三哥把师父追回来,马上动身亲自去查京郊的全部水系,就这么定了!
赫连瀚看着圆脸圆眼的小宫女,越看越觉得这小宫女好颜色,虽算不上一眼惊艳,却有着平静而不张扬的美。
如果忽视那双看向自己就无遮无拦亮得耀眼的眼,还真是有着不错的姿色,不是一个会平平淡淡泯于众生的。
这么个小小宫女,居然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难得。
赫连瀚离开前,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你叫什么?”
吴晴想终于问我名字了,那是也对我有意吗?很高兴的回答:“我叫吴晴,你呢?”
说完就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为什么嘴抽,问出了最后两个字?
他要说了可怎么办?以后真的要跪吗?
却不想赫连瀚嘴角抽了一下,没回答就转身走了。留下吴晴在风中独自凌乱。
看着人走远的背影,她忽然觉得那身影很孤单,怎么会呢?
我去!对了,这九殿下也是这本书中她的一个意难平,因为他是为这大虞国过劳死的。
书中写这九殿下十几岁就被封了总理大臣,之后那些年他就是皇上最好用的一块砖,真是没辜负总理大臣的这名号,哪里需要哪里搬。
为了兴修水利,步行丈量了京郊的每一条河、每一座山。
为了收回户部的欠款,他去三朝老臣家耍过无赖,揍过自己的亲外甥,为逼着自己的哥哥还债亲自下场封了哥哥的产业……
这还都在京城左近,他本人还是员悍将,哪里有硬仗他又冲过去征战。
总的来说,就是不管接手什么事,都全心全力的为他那皇上三哥办到最好。
他治理水患、追回欠银、绞杀邪教、平定边疆……又对大位没一点想法,最后积劳成疾,累死在狗皇帝之前。
吴晴腾得站了起来,那是我看好的人,狗皇帝你不当人,我当,我要保护这个能把自己累死的傻子。
吴晴在为赫连瀚义愤填膺的时候,赫连瀚也在想那个有意思的小宫女。
这个宫里还没有人这么问过他话,他都不知道怎么答好了,算了,放过你,小宫女。
方思观察了吴晴几天,得出的结论是,这人除了喜欢偷看九殿下,没有什么异样。
他还向于丰打听了这个宫女怎么回事,知道是一个专管德胜殿中花木的宫女。
如实报给了赫连瀚。
嗯?偷看自己,用那么灼灼的目光吗?
赫连瀚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于是赫连瀚对那圆脸圆眼的小宫女有了念想,想着有机会向三哥把这个人讨了来,既当个谋士,又收到房中。
还暗自点了点头,对,收到房中自然与这吴晴更加亲厚些。
想到那小宫女,心情又好些。
可比自己那不知所谓的舅舅强多了,那也是大族出身的,怎么能蠢成那样,明着写信问自己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就差直接说皇上有事你可要顶上了。
敢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他脑袋里灌进去的是什么。
其他皇子想要争一争大位,他没有一点那心思,也是因着这样个母族,帮不忙,是真能往后使劲。
想着都憋气,顺手撕了舅舅送进来的信,不给他们一点回音。
又想到小宫女,那一双眸子,炙热而坦白,她一旦知道自己要收了她,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赫连瀚想到这也不由得笑了一下,那么炙热的目光,到时他就不用再有意避开了。
与此同时吴晴想起来那天到西风阁来观赏自己的七皇女是谁了,又又又是一个意难平。
皇上的七妹从小立誓要当女将军,却因着常年的征战,脸上身上都留下了伤疤,至死不肯嫁人。
书中说她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觉得自己一身的伤痕,不想让心上人看到……
吴晴还在石阶上发呆,禾翠拿了一个小篮子找了过来。
吴晴看过去,“又是什么好吃的?”
禾翠蹲下给吴晴看篮子里,“姐姐手不方便,我把做河灯的东西都领了,回来做河灯。”
河灯?!
吴晴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哪天是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