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判隔着丝帕给吴晴诊了脉,调整了方子,说除了骨折的小臂之外人已经无碍了。
白院判一走赫连瀚也走了。
吴晴已经忍到了极限,上次要洗澡就没洗上,现在天气不热,身上还好说,可是这头发她已经忍不了了。
“翠儿,想想办法帮我把头发洗了,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禾翠早就想过这事,马上回话:“这个好办,姐姐躺在罗汉榻上,把头伸出来,我帮姐姐洗就行。”
吴晴也觉得这办法可行,“行行行,翠儿真好。”
禾翠问:“现在就洗吗?”
吴晴忙不迭的点头:“对,越快越好。”
禾翠:“那我去吩咐人烧水。”
“烧水?哦!”好吧,古代弄点热水是挺麻烦。
等水烧好,吴晴舒舒服服洗完头,开心的要飞起,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马上又觉得自己无敌了。
又想起要教人心肺复苏的事,这就搞起来。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感觉着已经可以做胸外按压的标准动作了,她只作个演示,让别人出全力做完整动作。
吴晴觉得这事可行,这样也能完成一个事不是,要不老是挂记着欠了一件事。
上次认识太医局的人是因着赫连素雪,那这次怎么找人?
想起来了,那个说出自己是中什么毒的杜百山也在那次拜师的人里,还答应过白院判也教他。这就好办了,让人再给白院判传个话,让他把人都找来就行。
吴晴相信,只要她说要教他们心肺复苏术,这些人立马都得火速赶来。
可是话没传出去多久,禾翠还在给她绞干头发,小路子在门外传话,说殿下请吴姑娘到东暖阁。
吴晴让禾翠帮自己简单拢了一下头发,到了东暖阁,见赫连瀚还在批折子,走近几步道:“殿下!”
赫连瀚头都没抬,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样子。
吴晴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绕过御案到赫连瀚身旁,她确定,这人心情不美丽。
“怎么了?”吴晴上次看到赫连瀚闹脾气还是自己私自见了小太监禾田,这次不会是又吃御医的醋了吧?
吴晴坐到赫连瀚身边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全不在乎男人别扭着不看自己,贴上去问:“谁惹你了?不会是我吧?”
赫连瀚转头看过来,眼神冰冷,“自重。”声音低沉。
他越是这样,吴晴越觉得有意思,不肯走又往前贴了贴,耍着无赖一般的语气:“说我听听。”
赫连瀚这性子,就是个没锯开的葫芦,肚子里再多事,憋得肚子鼓起来,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你不给他锯个口出来,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就无法碰到他那坚硬外壳下娇柔的内心。
是的,“娇柔”,想到这两个字时吴晴的笑了。
这冰块脸明明身居高位,背景和能力在这大虞都是数一数二的翘楚,外人眼中的什么都不缺。
可谁能想到堂堂大虞的总理大臣怡亲王,沙场上的悍将使起小性子来,还是个孩子,一样的不讲道理。
这是从小经历过什么,憋屈了多少年?她想知道他的心理阴影面积。
吴晴不知道,但是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