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会告诉了所有该去的人,唯独忘了告诉眼前的你。”赫连素雪说完嘿嘿笑起来。
吴晴莫名觉得赫连素雪这笑里别有深意,甚至有点猥琐,“就忘了告诉我,至于让你笑成这样?”
赫连素雪:“你不知道吗?从前有个兵卒,收到军书,通知了征兵并何时出发,他告诉爹娘,告诉哥嫂,甚至跑到邻村告诉姐姐、姐夫。
可却就忘记告诉自己的妻,他以为他的妻是知道的,他妻看他天天这跑一趟那跑一趟,也没想起来问他忙什么……
他走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妻不知道,没给他准备鞋袜和冬衣。
后有人说他不是没把妻放在心里,而是他把妻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以为自己知道的妻就知道了。”
赫连素雪讲完揶揄的看着吴晴,“你说小九为什么没告诉你?”
吴晴眯起了眼,真的吗?灯下黑?!她在赫连瀚心里真的是自己人了吗?
赫连素雪才看到公案上的密瓜,看一眼吴晴,看看蜜瓜,再看一眼吴晴,这……
上次讨论狄国的事晚了,皇帝三哥要在这用晚膳,都被赫连瀚直言拒绝了啊!
这个小丫头就可以,凭什么?赫连素雪心里有点酸不拉叽的感觉,吾家有儿初长成,我身为他七姐都没有的待遇。
震惊之后赫连素雪又笑,今天她过来本也不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是回宫了,没事过来看看,现在她不想看小九了,写封信告诉三哥去。
赫连素雪走后吴晴也没什么事干,继续歪着看画本子。
赫连瀚其实特别烦文臣那为一星半点的事就讨论上一个时辰的劲,这边叫他去居然是拟一个颁布保护水利的法令,就破坏水利设施要如何惩戒的事。
这个人说徒一年重了,那个人说徒三月轻了。
就为这点破事还吵起来了,主张徒一年的说对方不懂修建水利设施的耗费;主张徒三月的说对方不体恤民生疾苦……
赫连瀚让两方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想着朝堂上也不过是这些这样的争吵,他就对三哥深感同情。
一拍桌子,低吼道:“这事连坐,同村连坐。哪个村子的人破坏的,全村连坐徒刑,不管工不管料,就是他们拆房子也得给修好。”
两方大臣全傻了,不过这招是真绝!
又有人提出来:把河道水坝的保护分配到村,哪个村子看护的那段出问题哪个村修,每年给村子里发钱发料,让村人巡河护坝。
赫连瀚揉了揉额角,“巡河护坝这事先别写到法令里,先去与各里正谈谈,试行一段时间,怎么给料怎么算工,把试行的结果报上来本王要过目。”
这要是比雇专人看护费工费银子多,那还不如雇专人。
众人皆点头称是。
于是再开始下一个问题的争吵(不,讨论),赫连瀚再次要发火时,想到自己的屋子里坐着吴晴,心一下就静了下来,看看时间不早,该用晚膳了,“先到这,用晚膳去吧!回来再议。”
泳思跟在赫连瀚身后推门进到总理大臣衙时,已经写了信并派人送出去,又回来的赫连素雪正坐在榻上讲:“小九一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冰冰的,我头次在毓秀宫看到他时,他一岁多,走路还不稳,还尿裤子呢,你不知道粉粉嫩嫩一团,一股子尿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