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笑笑,“好啊!”
我也笑笑,“就这么说定了!”
他举起的酒瓶子到了嘴边又放下,“你小子不是在开玩笑?”
我摇摇头,“没有!”
“你咋想的?人家现在什么身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才喝多大点,就开始说胡话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怕他?”
他使劲的一摔酒瓶子,“艹,老子怕他?文州所有人都怕,老子也不会怕!妈了个巴子的,欺负老子十几年了,你说,怎么干?干死他个狗日的!”
........
其实我也没想好,只是要救秋盈,势必就是要对上周淮。无论输赢,都会得罪他。
若是我还穿着警服,这样的事我肯定不会干。况且周淮跟我师父的关系还算过得去。
哪里都有派系。周淮就是文州本地系的代表。师父我大师哥这样的要么转业,要么毕业的。算是另外一个派系。
不是拉帮结派,而是你想往上爬的时候,必须得站队。
像崔哥,就是没站好队,导致十几年被打压。那个时候他若是跟周淮搞好关系,现在起码市局副局长......
有事了,酒就要少喝。
原本寄希望于那个撬我墙角的姜医生,给我找点猛料,逼迫给秋盈开诊断证明的熊长明,重新出诊断。有了诊断在手,再想想办法先把秋盈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
还是自己太乐观了,以为距离上诉还有七天的时间,所以给了姜医生三天的时间,谁知道我自己自以为是的找林东借势,结果打草惊蛇,现在人家就给了我一晚上的时间。
假如真的秋盈被移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知道人性的凶残,没有什么比彻底消除威胁更让人放心,也就是说,只有秋盈死了,那么这场遗产的纷争就彻底结束了.......
秋盈当然是不能被送走,那样的话,她肯定死定了.......
我游走在城市的夜色里,夜幕低垂,万家灯火逐渐归于宁静,城市的夜色像是一块浓墨闪着光的绸缎缓缓铺陈在天地间。
街道边,路灯如同守夜人般排成一线,为回家的人们指引着方向。车灯穿梭闪烁,像是城市的脉搏,在夜的引导下跳动着节奏。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丑陋,肮脏,险恶,歹毒像是不存在一样.......
。。。。。。。。
我打给了张胜,他在医院,我并不想去医院。不想看到衣冠楚楚的姜医生,不想看到胸大无脑的周晓茹。
其实我自己很清楚,哪怕是姜医生什么都给不了我。我也不会把他们的丑态公布于众的。
因为周晓强!她真得感谢她有个好哥哥........
张胜接了电话,很是不耐烦,“老子看电影看得正带劲!你打电话也不看个时候........”
“问你个事,你认识蔡倩吗?就是以前的沿江路的大姐大那个?”
“知道这个人,但是不认识,人家风光的时候,我毛还没长齐呢!”
我有些失望,“那就没事了!”
本来想着对敌人要多些了解。知己知彼总是错不了的。
“你问她做什么?”
“有点事!”
“那你去问王叔!”
“哪个王叔?”
“我拳馆门口的那个小卖部的王叔啊!”
我有些意外,“王叔,以前也是外面混的?”
“在我之前,五甲最能打的!算我半个师父,你以为呢!”
五甲以前是座小山。后来省机械厂的一个分厂整体搬到了那里,厂名叫五甲轴承厂。后来倒闭了,那个地方就一直简称五甲。
我对蔡倩确实是知道得不多。只是从败类葛律师那里知道她跟周淮有些关系。我想知道的更多。
所以,我打了个车,来到了胜利街上的拳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卖部还开着。夏天一般都营业时间长一点。
但是老城区真的没什么人。长长的街道,两旁的树影婆娑,阴暗的模样,就是老城区衰败的缩影。
王大爷在打盹。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打盹。
我走了过去,顺手在门口的槟榔货架上拿了一包最贵的槟榔,当着他的面撕开,吃了一个。动静不大不小,王大爷没有被惊醒!
我笑笑,一脚踢在了小卖部的小铁门上,哐当一声巨响,惊得大爷身形一歪,差点摔一跤,滑稽的样子看得我忍不住开怀大笑......
他好不容易坐稳,揉揉眼睛看到是我,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又来吓我!要死啊你!”
我哈哈一笑,“王大爷,我这包槟榔一百块!当着你的面吃了几颗了,你还没醒!你开店还是做慈善啊!”
“小兔崽子,世道好着呢!哪来那么多小偷!你,赶紧给钱.......”
小卖部其实就是个小岗亭。类似以前的报亭。里面放的一个冰柜,占据了一半的面积。
我指指那个冰柜,“再给我拿瓶啤酒,花生米兰花豆一样来一包,还有卤鸡蛋,对,对!我还没喝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