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跟你说我的童年有多惨了!你这样父母双全,精心呵护中长大的孩子,说了你也体会不到........”
我踌躇了下,“你总得说点有用的,才对得起我那根烟不是?”
“不划算的!我跟你说,也就能换根烟!可是我要是跟警察说,一个案子可以让我多活一年,对吧?”
死刑要执行的时候,再撂一件,必然又得重新侦查,重新取证,重新起诉,重新判决,一审,二审,终审,死刑复核........
这一连串的流程走下来,确实是可以多活一年。
我笑了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知道吗,当初吴克杰临死之前也是这么悠然自得的跟我说,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是我吧,就让他当场死了!你这样的人,我跟你在一片天空下多活一天我都觉得难以忍受,所以呢,在我面前,老实一点最好,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不然我就要想办法,让你死在这了........”
“你不是说你不杀人吗?”
“对啊!但是我会借刀杀人啊........”
他却摇摇头,“你若是想杀我,或者借刀杀我,你早就可以做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其实吧.......”我又回到了门口,顺着门框,坐在了门槛上,“对你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少大案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完全可以留着慢慢的去跟你审讯你的警察讲条件,多活几年!你知道我最感兴趣是什么!”
他也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眼瞅着烟头的火星子都要烫嘴了,“扑”的一声吐出了老远,“你想知道吴潇在哪是吧?”
我点点头。
“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那她肯定是死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也懒得反驳你了!反正我问我的,你答你的。你只需要记住,你的敷衍或者嘲弄之类的小心眼,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吓唬我!我横竖都是死的!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是看心情的!”
我不由得鼓掌,“有胆色,够豪迈!我那天推断你有暗中帮国林东,也等于是帮洪三毛你承认吧?”
他居然摇摇头,“我知道你这里有摄像头!你们逮住了就是逮住了!仅限于你逮住的!其他的,我都是当不知道你说什么的!”
我不由得怜悯的看着他,“何必呢?好好的回答我不好吗?”
“是不是有一种宝藏当前,却开门无能的感觉?”
我笑笑,“我再问个问题啊,我最疑惑不解的问题,就是既然你已经在缅一手打造了自己的天堂,为什么要回来呢?单纯的就是为吴克杰报仇?还是就是为了回来接走吴潇?常理来讲,说不通啊,这点小事,根本就不用你这个纵横东南亚的大佬亲自出马啊!何况回来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你得再给我一根烟.........”他像是拿捏死了我。
我摇摇头,“你这个老畜生,就知道骗我烟!我是不会上当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不给我点根烟,我是不会回答的........”
“我知道........”我凝视着他,“.......陈爱军.......就是你在山上用榔杀害的那个女警........她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这半下午的阳光,真的像是陈爱军的笑容一样,温暖澄清........
他居然眯了双眼,然后缓缓的闭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也是跟着大笑,“你没有前科!就是说没有经历过专政机关的铁拳,你是很残忍,但是我不觉得你能承受得住残忍........”
说完,看都不看他,我站了起来,拿起了旁边的一根一米长的钢管,走到了院子里,开始依次敲打着关着恶狗的铁笼子,铁笼子的恶狗开始疯狂的吠叫.........
一瞬间,几十条恶狗齐声狂吠的声音,刺破了这春日下午的沉静,扩散在那原野之上,凶狠的兽性开始四溢开来.........
拿着钢管回到了小屋子里,来到了关着畜生叫什么易青山的铁笼子旁,微笑着看着他,踢了踢他露在铁笼子外的双腿........
在不绝于耳的狗叫声中,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凝神瞪着我,“你要干什么.........?”
而我,已经摘掉了掉在脖子上的绷带绳子,忍住疼痛双手握紧的钢管已经高高的扬起,照准了他裸露在外面的脚踝,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一声惨叫,和恶狗们的狂吠一样,不绝于耳.........
只可惜,恶狗们胜在了数量上,那狂吠掩盖了他的惨叫.........
我静静的点了根烟,看着他那已经变形的右脚脚踝,静静的抽着,等待着群狗的消停........
终于,犬吠散落零星,甚至都盖不过他的哀嚎,我才问,“回答我,被你残害的那个女警最后有没有说什么?”
他本就脏乱的脸上,疼得大颗的汗珠滚落,惨白的狞笑着,“老子就不告诉你..........老子纵横南北多少年?忆往昔,峥嵘岁月里,老子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样的苦没吃过?想要拷打让我屈服,没门.........”
我冷冷的摇头,“你应该是被电视剧骗了.......如果刑讯合法的话,任何一个警察的破案率只能是百分百!因为,人也许可以扛得住一时的折磨,但是没有人扛得住持久的摧残........”
我抬起了大皮鞋,踩在了他那变形的右脚脚踝上,他疼得又是一声惨叫........但是我并没有抬脚,而是稍微的又大了点力气,再度碾压本就骨折的伤口........
他的脸开始极度的扭曲,眼睛里也开始充血,那里面饱含的狠毒,应该是很想把我生剥活吞,但是冷酷的我,丝毫没有怯意,皮鞋上的踩压持续着,持续的施加着足以吞噬人心的疼痛,要他屈服........
他痛苦的闭上眼,豆大的汗珠已经让他的头发湿透,整个人疯狂的扭曲着,试图抵抗住那潮水一般的痛疼,可是人就是人,躯体和意志都不可能是钢铁的!
他崩溃了,不由得狂喊,“我说.......我说........我是从后面摸上去的,她发现了我,她还好心的告诉我这里很危险,让我赶紧离开.......”
我不由得闭眼,善良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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