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葛医生刚才也没说什么,并不在意有没有被人听到,闻言跟对方点点头刚准备要走,对方就又开口了。
“我很佩服你!”
见周衡只是停下脚步,没有攀谈的意思,王医生苦笑着继续开口。
“我挺佩服你的,不管是离婚,还是拒绝葛医生这事。”
“你知道吗,我曾经一直都想做一个战地医生。”
“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只能待在学校里面。”
“刚开始我也试图抗争过,可每个能决定我去留的人,第一句话都是,这事你岳父知道吗,你妻子会同意吗?”
大概是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理解自己的人,王医生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讽刺,
“结婚的时候,每个人都跟我说,要好好照顾她,要我对她好,让我以后多顾着点家庭,不然就要对我怎样怎样。”
“可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要怎么当一个好妻子。”
“当初婚宴上,那么多人,我爸和舅舅千里迢迢赶过来,也只能坐在角落,就连敬酒都要排在他们家所有亲戚朋友后面。”
“你知道吗,在我们当地,舅舅可是要坐首座的,舅舅没到,席都不能开。”
“说好的在我老家也要办一场婚礼的,可她去了两天就闹着不习惯,要回去,婚宴都没办成。”
“我们家老大现在已经十岁了,也才回过老家一次。”
“父母要过来看孙子,她又闹着说住不到一起,恨不得我爸妈前脚踩个脚印,她后脚就赶紧拿扫把扫一扫。”
听着对方的话,周衡回想了下自己和吴慧龄的婚礼。
好像还真就像对方说的那样。
所有人都在强调吴家的功绩,和不容易,对自己提出各种要求。
不光要对慧龄好,慧龄的妈妈和奶奶更不容易,自己更要多加孝顺,然后自己不厌其烦对着每位来宾各种保证。
一整场婚宴下来,确实没人要求慧龄对自己和自己母亲怎样。
不过,自己当时有所求,那些要求对自己来说,也是应该的,事后自己也确实做到了。
想来,王医生当时也是有所求的,不外是感情或其他。
“有得必有失!”周衡安慰道。
“所以啊,我就很佩服你,佩服你有反悔的勇气,有拒绝的勇气。”王医生怅然道。
周衡也讽刺笑笑,觉得这个王医生实在有些贪心了。
“既然没有勇气,那就学会知足常乐。”
这话,让王医生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因为,自己的两个堂弟和舅舅家的表弟的工作,还都是岳家托人给办的。
他们三个发展不错,后面家里人也都跟着把日子过了起来。
只是别人因为自己,日子都如鱼得水,自己却要被束缚一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田淼淼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周大娘适时地点头单方面同意了田淼淼跟周衡处对象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在弄清楚田家人的态度后才点的头。
现在的田家人不光不阻挠了,见田淼淼一天天往学校这边跑都没一点动静,还专门找人过来隐晦打听了下周衡母子的意思。
知道两方父母都没什么意见才把话给说开。
只是作为当事人,周衡是最后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