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一家人睡一张床,还剩下另一个房间给邓辉和刘小雅睡,也显得十分勉强。
谁知罗胜利的一句话,连勉强睡一张床的希望都破灭了。
罗胜利说道:“邓同志,刘同志,我们村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得让外来的男女同睡一张床。否则的话,我们会走霉运的。”
刘小雅闻言,脸上先是一阵俏红,然后无助地看向邓辉。
他们在原始森林里生存了十几天。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认真睡个觉。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睡床的机会,却被所谓的乡风民俗给搅了。
邓辉笑了笑,说道:“罗伯,我就不用睡床了。我在你家的凳子上坐一夜就可以了。那张床给刘小雅睡吧。”
罗胜利不解地问道:“你坐着也可以睡觉?”
“没问题的。不用管我。现在的境况,比我们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在那里面,我们还担心毒蛇毒虫和豺狼虎豹呢。”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一袋烟的功夫,虎妞真的睡着了。看着虎妞甜美的睡姿,罗胜利开心地笑道:“邓同志,你的医术比我们村的老巫婆厉害多啦。为什么你用手摸一摸,虎妞就不夜哭了呢?”
邓辉淡淡一笑:“我那是气功疗法。具体点说,叫魔掌疗法。通过发放真气,帮助虎妞排出体内的毒素。只要她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肚子舒服了,也就不会哭闹了。”
罗胜利不由感慨:“有文化人就是好啊。我家几个女儿全都没有读书,到外面打工也只能在生产车间做手工。唉!”
长长一声叹息,道尽了多少辛酸。
邓辉和刘小雅都不禁哑然。
其实镇政府的做法是很英明。既然这地方山高路远,脱贫无望,实施整体搬迁当然对老百姓最有利。
无奈的是,杨家村在这大山之中数百年,很多观念都已经根深蒂固了。他们就像生长在大山之中的树木一样,适应了这里的生长环境。
没想到,罗胜利接下来的话,更让邓辉无语。
“其实我们杨家村的风水挺好的。听前辈人说,这个村开族的时候只有两兄弟,大哥杨火金,小弟杨火春。经过两三百年的繁衍,现在已经有一百多户人家,近一千人口了。特别是老大那一房,读书人有杨惟复父子,当大老板的有飞鹰集团总裁杨惟兴,他们在整个青云县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说起杨惟复、杨惟兴兄弟俩,罗胜利的眼放绿光,脸上尽是羡慕和自豪。那神情,仿佛他自己也沾了不少光。
“哦,对了。我都忘记了。前一个星期吧,杨惟兴和杨磊回来了。他们主要是为了祭祀杨惟复。他们一回来,村里可热闹了。全村人一起吃饭,杀猪宰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镇里的书记来,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罗胜利似乎还沉浸在酒宴的兴奋之中。全村的人一起吃饭喝酒,那场面的确过瘾。
“那天我们村喝醉了十几个大男人。杨惟复每桌敬一碗,居然没醉。厉害吧?”
邓辉问道:“这么大的排场,是村里出钱,还是?”
罗胜利一摆手,说道:“杨总可是全省知名企业家,吃一顿饭,还需要村里出钱吗?粮食、蔬菜、洋酒等,全是他从省城拉回来的,整整拉了一辆东风牌汽车。交通不方便也没关系,全村的劳动力去镇上当搬运工。”
罗胜利虽然没有文化,描述当时的场景却是十分形象,让邓辉凭想象就能感受到当时的氛围。
不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这种预感十分强烈。主要原因还是受到刘小雅的启发。
刘小雅早就怀疑,那张藏宝图是一颗烟雾弹。真正的藏宝地点,或许在杨氏兄弟的头脑里。
在一些神秘的家族,最重要重隐密的东西,并不是通过文字,而是口口相授,代代相传。
当年马匪首的宝藏,会不会以这种方式继承呢?
邓辉问道:“杨惟兴和杨磊祭祀完之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