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兴达公司刚刚起步。那个时候处于野蛮生长阶段,只需要胆大心细,就会有很多的发财机会。信州市有一家比我更早起步的民营企业,老板叫杨先发。杨先发是靠贩卖煤炭起家的。从卖煤到采煤,再到后来的多元化发展,他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已经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我为了挤垮杨先发,收买了他的会计出纳,采用做假账,套资金等办法,把杨先发的公司掏空。短短三年时间,我从杨先发这里赚走了四千多万。后来,杨先发的公司不断走下坡路,直到破产。讨债的人把他公司的大门封锁了,杨先发还不起钱,他们就不让他出公司的大门。大概是丢不起人,受不了刺激,杨先发从他公司的六楼跳下来,摔得脑浆迸裂,当场死亡。她老婆从一个阔太太变成穷婆娘,也跳河自尽了。我通过关系以很低的价格收购了杨先发的正达公司,改名为兴达集团。”
......
曹金水像在讲述一个十分远古的故事,娓娓道来,语气十分平静。
他要是不说,邓辉永远也不会知道,兴达集团的发家史如此血腥。
“那个杨景泰和杨先发长得很相似。我一开始还以为杨先发没有死。我不知道杨景泰的存在,也不知道杨景泰会选择这种方式复仇。”
曹金水显得无比伤感。他为了自己企业的发展,硬是把杨先发逼上了绝路。
听了这个故事,邓辉有些同情杨家了。杨景泰是一个武者,没有选择用武力的方式解决曹金水,而是先用孙女陪睡,当曹大力的女朋友。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唏嘘。
曹大力像一条死狗似的扔进禅房,迎接他的是曹金水冰冷的目光。
“小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曹大力如坠五里云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曹金水的旁边坐着邓辉。曹大力很快就联系到那个戴着假面具的男人。
在他的视野里,只有邓辉能让他感到恐惧。
“我做错了什么?”
曹大力怔怔地问道。
曹金水把那张牙膏的化验单和杨氏爷孙的照片扔在曹大力面前,咬牙切齿地吼道:“是你把杨柳领回家,她乘机把蜘蛛毒注射进我的牙膏里,我差点被你给害死了。你知道吗?”
曹大力瞬间傻眼了。有邓辉在场,再加上这几天的非人折磨,他什么都清楚了。
“老爹,你的意思是,杨柳是我们家的仇人?”
曹大力拿起化验单和照片,一双手都不可控制地颤抖。
“不,准确地说,我们家是杨家的仇人!”
曹金水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太多顾忌,花了几分钟时间把自己和杨家的怨仇重新讲了一遍。曹大力听得心惊肉跳。
他很清楚,曹家和杨家存在血海深仇,他和杨柳之间就不可能存在什么纯真的爱情。杨柳敢在曹金水的牙膏里下毒,不能排除她用其他方式要了曹大力的命。
曹大力的生命中不缺女人,却真的差点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为了杨柳,曹大力狂掷数百万,给了她一套复式楼,还外加豪华装修。要不是有真感情,曹大力也不会这么精虫上脑。
“大力,这事不能怪你。杨柳是县剧团的名旦,才貌双全,没几个人能顶得住她的诱惑。要怪,只能怪我当初太卑鄙,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把杨家弄得家破人亡。杨景泰是个古武者,一直都在暗中窥伺我们。他们采用这种方式复仇,要的不仅仅是你、我的性命,还有整个兴达集团。”
曹大力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杨柳这个臭婊子,我要杀了她!”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曹大力的脸上,又一次把他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