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刚刚出现的树人狱卒已经走到附近,看见李斑从周故的房间里面出来,还探头探脑的,连忙呵斥一句。
李斑一看,是树人乙,连忙行礼,“大人,我在帮周吏清理房间。”
树人甲没想和树人乙分享李斑的手脚,所以树人乙还不清楚树人甲和李斑的矛盾。
“你得到周吏的允许了吗?”
“是的。”
“我会去和周吏确认。”树人乙眯着眼睛说。
“没问题。”
李斑一直笑着,看起来倒是大大方方的样子。
树人乙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又懒得管。
等他回到狱卒的房间,想起树人甲和周故与李斑走得比较近。
他想着与其去问不熟的周故,不如问问树人甲。
“新来的杂役李斑现在是在给周故做事吗?”
树人甲原本正闭目修炼,闻言冷笑一声,“呵,是。”
树人乙看过来,“怎么这个语气?李斑敢惹你?”
树人甲撇撇嘴,考虑他之前的私心,还是没把两人矛盾的根源说出来,只随便扯了一句。
“周吏还挺看重他的,给了他不少赏钱。”
树人乙没多想,“不少赏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奴隶?”
“你就知道奴隶。”树人甲冷哼一声。
“奴隶怎么了?之前几个月都没吃到,要不是前两天吃了一个,我都要馋红眼了。”
树人甲睁开眼,“奴隶就让你眼馋了?要是遇见更好吃的怎么办?”
树人乙走到树人甲身侧,双脚往土里一插,“更好的根本轮不上我们。别忘了,你我的命根子都在张老大手里握着呢。”
树人乙都已经闭上眼睛了,却又听见树人甲问,“你怎么突然问起李斑了?”
“哦,我看他进入了周故的房间,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树人甲腾地站起来,“当时周故不在吗?”
“不在。所以我来问你啊。”
……
第二天,李斑再次拿着昨天带回去清洗的小坛子进入周故的房间。
树人甲得到报信,连忙赶了过去。
过去时,周故依旧不在,而李斑一个人在外间忙碌,手里拿着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树人甲来到门口,一副恰巧路过的模样,“李斑,你在里面干什么?”
正在无聊调换小坛子位置的李斑嘴角一翘,随即收起。
他回头,一脸坦然地说:“周大人让我帮他清理房间。”
树人甲看着李斑怀抱的七八个小坛子,“清理就清理,你可别把周吏的东西打碎了。”
李斑耸耸肩,“这些坛子不是缺口就是裂缝,扔了也没关系。我就是看看哪些还能用,不好的就扔掉。”
树人甲皱眉,“别随便扔周吏的东西,万一有贵重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李斑没忍住一笑。
“你笑什么?”树人甲看着态度轻浮的李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李斑向侧面迈了一步,让出自己身后的柜子。
柜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一模一样的坛子。
“您看,周大人喜欢喝酒,相同的酒坛子都攒了这么多了,别说少一两个,就是少七八个都看不出来。偶尔有打碎的,我直接就清扫,哪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树人甲实在没找到什么把柄,丢下一句“好好干活”,生着闷气走了。
等树人甲走了,李斑却把大部分坛子都收了起来。
他快速离开周故的房间,怀里还抱着一些破旧的坛子回了杂役房。
进门的时候,看见住在另一个卧房的王华正在堂屋里喝水。
他看着李斑,惊讶地问:“李斑,你怎么拿回来这么多坛子?”
李斑余光扫过王华水杯旁洒出来的水渍。
对方这水喝得有些匆忙啊!
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捡几个大人不用的坛子,拿到黑市白市上也能卖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