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放好之后,将几坛烧酒倒入,王建河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盖上锅盖,锅盖开口处插上一根中通的竹管。
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就完成了,王初仁就命人开始烧火,烧火也需要一番讲究,必须高于七十八点三度,但是不能将水烧沸。没有温度计怎么控制温度呢!王初仁突然想到小时候听孤儿院院子说了怎么辨别水是否煮沸,一句俗语:“响水不开,开水不响。”
只要听到锅中的酒开始响了就停止烧火,此时的温度肯定是超过八十度的,但是有没有达到水的沸点,酒精就会开始蒸发。
其实响水不开,开水不响的原理也能解释,水受热产生气泡上升,遇到上部较冷的水就会爆裂开,产生声音,而开水中的气泡没有受热不均气泡就不会爆裂。
利用这个方法,众人围在一起,就开始蒸馏高度酒。
锅中的烈酒开始产生大量气泡并发出声响之后,王初仁就命令烧火的人停止烧火。众人紧紧盯着竹子口,王初仁又令人在锅盖上浇冷水,这就是为什么锅盖需要大于锅的原因了,避免冷水进入锅中。
不一会儿,竹管口就开始滴出清澈的高度酒,众人就闻到了一股酒的香味,非常浓烈,比之前的烧刀子就至少浓烈一倍以上,众人闻到这个香味就一直在眨巴着嘴巴,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收集了一大坛子高度酒之后,交给了李重宗等人,吩咐李重宗必须按照王初仁的要求处理伤口,如果被发现不按要求,军法从事。
李重宗保证道:“放心吧大人,小的一定会让众位大夫按照大人的方法处理伤口的。”
王初仁对王建河道:“三叔不要着急,第一锅的酒味道不行,第二锅酒味道才纯正,待战事结束我就准备在堡内大规模生产高度白酒,让你们喝个够。”
王初仁让王初信安排人手去买酒回来供蒸馏,伤兵营需要的高度酒还是挺多的。
现场的人继续按照王初仁的方法蒸馏高度酒,王初仁则继续在俘虏营中,军医们按照王初仁的方法,用火烧过的刀子将伤口切开,取出铅弹,此时伤员已经疼得嗷嗷叫,汗如水下,可军医们才没有管这些,继续他们的操作,先用凉开水清洗一边之后,紧接着将一小杯烈酒迅速地灌进了伤口,伤员本来已经痛得不行,突然,烈酒浇在了伤口,此时的疼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下意识就想拿手去扰伤口,被军医拦住了,只听见更加惨的一声“啊!啊!啊”的声音传来,军医担心伤员咬舌自尽,趁伤员张口就塞入了一团破布。
一个伤员看不下去大声道:“狗官军,你杀了我们吧!不要再折磨我们了,给我们一个痛苦吧。”
李重宗骂道:“真是不知好歹,你们谁见过用如此昂贵的烈酒来折磨人的,我们这是在救治你们,如果是我,早就磕头谢恩了!”
“用这么珍贵的烈酒救你么这些贱命,只有仁慈的大人才会做的事,你们是想截肢还是伤口化脓而死,自己选择吧!”
在场的伤员原本义愤填膺,听了李重宗的话愣住了,他们都知道酒是粮食酿制的,价格远高于粮食,烈酒就更贵了。
他们平时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喝酒了,也明白了这个大人是真的要救治他们。
余下众伤员纷纷下跪磕头道:“感谢大人不杀之恩,救治之恩。”
王初仁本想用言语以及其他来收买这些人的,想不到被李重宗一番言语就完成了此行的目标,于是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从贼是被迫的,好好养伤,只要没有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等罪大恶极的本官一律不追究,只需要劳改半年就可以获得自由,如果愿意,还能加入本堡。”
众人听说可以加入黄甫川堡,均是大喜,延绥东路谁人不知黄甫川富裕啊!
当即表示会好好劳动改造,争取早日加入黄甫川堡!
王初仁也没有想到,今日归心的这些流民会让自己今后剿匪事半功倍,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王初仁打算离开俘虏营,李重宗还想拉着王初仁制造大蒜素被王初仁拒绝了。
来到杜氏歇脚处,王初仁见杜氏有些不开心道:“今有流贼拦路,母亲可能需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了。”
顺势也向尤氏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杜氏有些伤感道:“今日见了如此多的流民,这些都是可怜人啊,还好有我儿守护,不然我黄甫川又是鸡犬不宁啊!”
“如果有伤员,我儿切记不要滥杀无辜,将其杀了领了啊!”杜氏又道。
王初仁道:“母亲请放心,随军的军医正在救治伤员,我打算待伤员康复之后就让他们加入劳改队伍中,为我黄甫川建设添砖加瓦。”
听了王初仁的话,杜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尤氏也颇为赞赏的看着王初仁。
因为这个时代很多将领都有杀良冒功的习惯,即使自己的几位哥哥也不列外。
“那母亲和解少夫人好生休息,我先下去了。”王初仁向杜氏俯身道。
崇祯元年(1628年)十一月初,王初仁率军已在塔儿山关驻扎了十日,塔儿山关校场上站着一百三十五名新加入的骑兵。
这些骑兵成分很杂,有受不了上级盘剥或者是很久没有拿饷银的边军骑兵,有河套、河西走廊生活不下去的牧民,也有蒙古草原逃难的牧民,更甚至有一些不想过刀口舔血的土匪,这些人骑术是没法说,个个精湛无比,马上弯弓射箭样样都会。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缺点,毫无纪律性、懒散、没有军人的荣耀,个人英雄主义浓重,更没有集体荣誉感。
王初仁也有些担心骑兵成分杂,会将原来的老习惯带进来,降低军队整体的素质,王建河的一番话让王初仁放下了心,其实这些骑兵本性是好的,只要能够按时给军饷,分土地,他们就会老老实实替你卖命,只要发现有坏的风气及时纠正并给予重罚就行了。
所以对于骑术王初仁是没有可训练的,王初仁此时就是要培养他们的集体荣誉感、纪律性。
其实培养这些无非就是强调纪律性、军法,这些通过站军姿等方法就可以实现,经过几天的基础训练之后,这些骑兵总算能够站好队列、听号令,初步有了军人的气势和集体荣誉感,王初仁相信,这些骑兵再磨合一阵就完全融入整个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