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炮灰们在老营“精锐”的驱赶下不情愿的又一次发起冲锋,王初仁看到这个情况,通知王建树的轻骑兵做好拦截流贼回城的准备,一旦流贼发现中计了,就会溃退。
在王建树的指挥下,轻骑兵已经快速的移动到三哨的右侧,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此时的流贼炮灰经过上一次的冲锋,心里对官军的火枪兵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在老营“精锐”的鞭打驱赶下终于磨磨蹭蹭的开始快步攻击王初仁的大阵。
这些炮灰眼里全是恐惧,苍白的面庞在恐惧的表情下更显得可怕,像是快要入土之人似的,如果他们一直前进,那么真正的就可以原地入土了,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流贼炮灰前进到八十步时,王初仁身旁的火枪旗手左右挥动红色圆形旗,各哨哨长挥出雁翎刀大喊准备射击,第一排火枪手熟练地将火绳枪探出刀盾手之外,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流贼方向,各自秉持着呼吸,等待开火的命令,这些火枪手虽然经过了几次实战,但是这样强度的实战还是第一次,前几次都是简单的剿匪,而这一次时流贼大规模的玩命冲锋,彻底检验了众官兵的抗压能力,饶是见过了战争的残酷,还是被刚刚战场上的残酷景象震撼得脸色苍白,很多人紧紧咬着牙关,坚持了,一些人胃里的呕吐物到了喉咙又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都想争一口气,不能当第一个孬兵,不能丢自己什长、队长的脸面。
当流贼炮灰进入火绳枪的有效射程后,王初仁大阵中响起了嘹亮的天鹅声,各什什长立即挥出雁翎刀大吼:“放!”
“啪啪啪啪.....”又是一阵密集的火绳枪开火的声音。
开火之后,第一排火枪兵熟练地后退装填,第二排火枪兵已经不需要什长的命令自己的上前平举火绳枪直接开火射击,一次三段击就在十个左右呼吸间完成,完成之后,王初仁的大阵又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火枪兵紧张急促的装填声音与众官兵的呼吸声。
王初仁大阵的官兵轻轻松松完成一次三段击,流贼们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天鹅声,知道这不是美妙的歌声,而是阎王爷的召唤声,很多流贼听见天鹅声,下意识就弯下了腰,对面官军阵营就爆发出“啪啪啪啪.....”的炒爆豆声音,紧接着就有很多流贼中弹,一些瘦弱的流贼被铅弹巨大的惯性瞬间击飞,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对于流贼来说这十余个呼吸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活下来的流贼已经全身冒冷汗,他们知道,给自己冲锋的时间不多,只得趁着官军装填时间加快前进。
骑兵战场,冯松、王效带领着九十骑重骑兵在流贼骑兵的必经之路上等待,不一会儿,众官兵就隐隐约约听见了马匹的嘶叫声和马蹄的震动声音。
前方的平地上就出现了流贼骑兵的身影,整个骑兵队伍散乱,没有一点队列阵型可言,完全就是一群游兵散勇。
冯松、王效两位骑兵队长命令旗下的骑兵按照训练的“墙式冲锋”锥形阵摆好阵型,领头的前两排排重骑兵外穿二八式板甲,内穿二八式锁子甲,第一排骑兵外面还套了一件布面甲,右手拿着骑枪,枪尾部被夹在腋下,左边挎着雁翎刀和铁骨朵,头戴一体式头盔,连面部都被铁面具遮盖着,只留出鼻孔与眼睛,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
冯松大声道:“兄弟们,前面的流贼骑兵在你们眼里是什么?”
众骑兵:“待宰的羔羊,是我们的战功.....”
冯松大吼道:“很好,我这一次对你们的基本要求就是一人不死取得胜利,最高要求就是全歼流贼骑兵。”
现在我命令全军以锥形阵开始慢步前进,在王初仁的骑兵教程里重骑兵冲锋分为慢步(2米每秒)、快步(4米每秒)、普通跑步(6米每秒),接敌冲锋(12米每秒),轻骑兵的普通跑步为(7米每秒)、接敌冲锋(18米每秒)。
九十名骑兵开始以2米每秒的速度前进,由于重骑兵的板甲是刷的黑色大漆,整个骑兵锥形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箭头,但是移动起来又像是移动的堡垒,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音。
距离流贼骑兵一百五十步时,冯松大吼:“慢步换快步,领头的旗手立即调整速度,其余骑兵紧接着变换速度。”
骑兵在冲锋时由于骑兵的水平、马匹的好坏各有不同,所以保持整齐的队形很难,必须要进行长期的训练,为了保持整齐的锥形阵,九十名重骑兵排列成五排,第一排十骑,第二排十四骑,每排增加四骑,每排中央的一名骑兵背上插着旗帜,同排的骑兵必须与旗手保持大概一致,后排的旗手又会与前排旗手保持一定距离,这样就能基本保持“墙式冲锋”的锥形阵部散乱,光有这些还不够,还要得益于征招的骑兵大部分都是逃亡的边军骑兵、河西流亡的牧民、甚至还有长城外流亡而来的蒙古人,这些人本就有高超的马术,所以只需要训练冲锋队列就行。
而对面的杨六发现了自己的必经之路上有上百骑骑兵堵着,对方已经开始向自己移动,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黑色的板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寒芒,让杨六看着打了一个冷颤,官军的骑兵阵营像是一个堡垒向自己慢慢移动,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杨六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大吼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冲垮对面的骑兵,我们才有活路,不然就是一个死字,兄弟们,冲啊!”
其余的流贼骑兵跟着大吼:“不要命的冲锋,疯狂的鞭打着战马,完全不考虑马力。”
双方越来越近,七十步左右时,冯松大喊:“快步变普通跑步。”随即领头旗手立即改变速度,其余骑兵跟随者各自旗手变换着速度,此时整个锥形阵只是有些完全,整个阵型轮廓还在。
双方距离二十步时冯松大吼:“接敌冲锋。”旗手操纵着自己的战马,将速度发挥得最大,其余骑兵变换速度之后将手里的骑枪紧紧握住,准备与敌人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