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清水河堡城墙上已是紧张无比,由于王嘉胤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守城的准备,这时候连守城的石头、滚木、热油都没有,只有靠剩下的一百多半灌水弓箭手压制官军。
王初仁道:“总兵大人,可以让炮队开炮了。”
王世钦大手一挥:“开炮!”
“轰!轰!轰......”巨大的声音传来,十门将军炮射出的十枚炮弹呼啸着奔向清水河堡城墙,只是一瞬间,几枚炮弹就砸在了城墙头,一些来不及躲闪的流贼直接被炮弹贯穿身体,或是脑袋都没有了,只是一波炮击就在城墙上造成了巨大的混乱,流贼们惊恐不已。
王嘉胤见状吓得躲在了墙垛后面,瑟瑟发抖。
两分钟过后,又是一波炮弹飞来,又对城墙上的流贼造成杀伤,经过两波炮弹的洗礼,此时的城头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鲜血、内脏、短肢,犹如炼狱一般,流贼们哀嚎着。
王初仁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让王世钦停止了炮击,自己的敢死队已经逼近,再炮击很容易伤着自己人。
敢死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一往无前,他们的坚定和力量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撼人心,王嘉胤看着城下整齐、透露出杀气的官军,顿时大感不妙,只能硬着头皮守城。
王嘉胤目测官军已经进入了已方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于是便下令开始放箭。
顿时,弓弦震动的声音与箭矢的破空声密密麻麻的传来,虽然敢死队全部穿的板甲,但是这些声音还是让人心里一紧,紧接着敢死队队员身上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由于流贼在城墙上是居高临下,这时候流贼的弓箭能够射中官军,但是官军的火枪手是没有办法够着流贼的,所以还需要拉近距离才行。
城墙上的王嘉胤见自己的一波箭雨没有对敢死队造成伤亡,气得在墙上上大骂。
终于,在承受了几波箭雨后,城墙上的流贼终于进入火枪兵的有效射程范围,城下官军阵中又传来嘹亮的天鹅声音,带队的队长大喊,开始轮流交替射击,于是,第一排士兵在什长的命令下扣下了扳机“啪啪啪”的声音传来,无数的铅弹带着破空声飞向城墙头。
密密麻麻的铅弹打在墙垛上掀起来的碎砖块四处横飞,打在流贼身上很是生疼,一些流贼脑袋被打就是一个大窟窿,当场去世,还有一个流贼更惨,一下子被几颗铅弹打中脑袋,脑袋上直接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吓得他旁边的弓箭手顿时丢下弓箭就趴下了,根本不敢起身。
城下的第一排火枪手开枪后马上后退装填,第二排上前,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依次射击,这样就能形成源源不断的压制火力。
为了形成源源不断的压制火力,王初仁将自己亲卫哨的火枪队加强给了一哨,所以一哨才能组织起五排的火绳枪,以达到火力压制的目的,而且城墙下还有不断游走的轻骑兵,不断地抛射观察,只要看见城墙上有人员冒头,就是一窝蜂的箭矢飞去,当然那名冒头的勇士就成了马蜂窝。
很显然,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被火枪手压制得抬不起头,也不敢抬头,抬头就是死,要不是王嘉胤的老营“精锐”在后面镇压,这些弓箭手早就跑了。
在城下的辅兵紧促的搭建下,云梯倒钩在城墙垛口上,而此时城上流贼根本就顾不上云梯,全部躲在垛墙里面,不敢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敢死队已经在攀爬云梯了。
此时解国重先来无事将指挥权交给手下,也跑来中军大营,解国重道:“大人,这这个情况,只需要一次冲锋,我们就能破城啊,还是王贤侄麾下出能人啊,远程有火枪兵,肉搏有敢死队,还有轻重骑兵,简直是十全武功啊,不知道贤侄你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总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王世钦意味深长笑道:“解参将你这是在夸王千户还是损王千户呢!”
解国重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暗道:“这个老东西,不是不认整个女婿吗,怎么还护上犊子了。”
几人继续看向战场。
敢死队的前头部队快要接近城墙垛口时,城下的带队队长大喊,停止射击,瞬间,战场上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城墙上的流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纷纷爬起来或是将脑袋探出来观看是什么情况,此时才发现垛口处挂着一个倒钩,有些经验,大部分流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些见过世面的老贼突然意识到不妙大喊:“这是官军的云梯倒钩,官军在登城了,赶快砍断它。”
云梯倒钩是精铁锻造而成,哪有那么容易砍断,一些垛口处已经出现了敢死队士兵的头盔长缨,流贼见况不妙,急忙阻拦,这时敢死队士兵大吼一声猛然一跳就上了城墙,直接将一个探出脑袋的流贼撞翻在地,大刀一挥就送这名流贼上了西天,跳上城墙举起大盾做出防御的姿势,而他面前的三名流贼此时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全身包裹着铁甲的大粽子,身上还插着几个箭头。
这名敢死队正是王初仁接见过的李大木,此时他大吼一声为自己壮了壮胆子就举着大盾奔向三名流贼,这些流贼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纷纷后退,而李大木的意图已经达到,为后面敢死队登城腾出了空间。
流贼后退后,李大木就压了上去,马上又有两名士兵登上了城墙,这两名士兵是长枪兵,一上墙立马加入战团,在李大木大盾掩护下大吼一声:“杀”就猛然刺向流贼,瞬间就有两名流贼被刺中肚子,嘴里哀嚎着吐着鲜血,两名长枪兵并没有因为刺中而有所停留,而是立马拔出,整个动作很快,仿佛是那么易损件,流贼肚子上就出现了两个血洞。
而另一个流贼看着自己的同伴痛苦的倒下,身上还冒着鲜血,一个同伴的肠子都被长枪拉了出来,已经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李大木见况就是一刀下去砍在已经吓傻了的流贼脖子,鲜血瞬间就飚射出来,射了李大木一脸,李大木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鲜血又奔向其他地方,为后续登墙士兵打通空间。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城上多个垛口,已形成遍地开花的场景,五六个敢死队士兵,以刀盾在前,长枪在后自行组成小队向城墙两头压了上去,挤压流贼的战略空间,城墙上不时传来流贼哀嚎与长枪破肉的声音。逐渐的,城墙上的敢死队士兵越来越多,此时的王嘉胤眼见大势已去,与不沾泥对视一眼后,就带着自己的亲兵悄悄溜走了,战场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