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经干旱很久,地面很坚硬,炮弹接地后“铛”的一声又被坚硬的地面弹起继续对蒙古人造成杀伤,由于距离的原因,城墙上的众人看不到详细的杀敌经过,只看到已方的炮弹在蒙古人阵营中犁出一道血路。
看到此战果后,城墙上的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这门大炮的炮手也激动的叫出了声音,但是手中却没有停下,一个炮手用打湿的破布裹着木棍捅入炮膛进行清理降温,另一名炮手将发射药称好斤两放入已经清理完毕的炮膛,完成前面工作后就将一颗炮弹放入炮膛。
至于发射药需要多少,也只有靠炮手的经验了,毕竟敌人是越来越近的,并没有什么标尺,计算方式,只有靠炮手的经验。
炮长大喊一声“开炮”后就点燃了引火绳又是“轰”的一声,炮弹离开炮膛飞向敌人阵营。
而对面的蒙古阵营听到又一声“轰”之后,阵营顿时就有些散乱,要不是军官镇压,可能已经溃逃了,毕竟众人是见过炮弹的杀伤力的,只要挨着,非死即重伤,不过所幸的是这枚炮弹没有取得战果,飞向了先锋阵营身后,即使是砸在空地上“铛”的声音,也让蒙古人心头一颤。
城墙上的众士兵看到炮弹打空了,均是发出一片惋惜的声音,这门大炮的炮长则是一脸的尴尬,最后眼神犀利的看向装药的炮手,那名炮手被众人看得面红耳赤,王初仁则是鼓励道:“不要着急,慢慢来,神炮手都有失手的时候。”
那名炮手在王初仁的鼓励下根据蒙古人的距离小心翼翼的称着发射药斤两,尽量不出差错。
蒙古人不断前进,并伴随着三到五分钟一发的炮弹压力,不时地听着炮弹的呼啸声音和战友的嚎叫声,就知道又有人中招了,这些蒙古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等死的太煎熬了。
当他们接近到三百多步时,城头上突然发出五六声“轰轰轰!”的声音,紧接着后面的蒙古人就看到最前面的勇士们倒了十多二十几个,他们的身上脸上全是碎石子和铅弹,而身上的皮甲、铁甲还是破棉布根本没有什么卵用,直接穿透来了一个透心凉,一些人脸上全是血窟窿,打得深的当场去世,好一些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血洞,身上也是,这些人当即就倒下不起,痛苦地翻滚着,惨叫着,一些人连翻滚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那里吐血,身上的血洞不断着冒血,而生命也随着血液而流失。
造成这一惨象的当然就是黄甫川的炮队了,六门虎蹲炮摆在城头,炮口向下齐射就是一大片碎石子、铅弹组成的弹幕,所以才有有十多二十几蒙古人同时中弹。
这些蒙古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压力,冲锋阵营已经开始慢慢后退,这些人眼中全是恐惧,还没有到阵前就已经死伤这么多人,远远看去,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枪口对着他们,就等他们进入射程收割他们的小命,溃逃的趋势越来越大,军官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可是刚刚后退几步就听见阵营后方传来惨叫声,原来是首领虎墩兔的亲兵在压阵,射杀着逃跑的人,这些亲兵大声喊大汗有令:“后退者死,前十人上墙者封札温那颜,蒙古人百户长,第一个上墙者封敏罕那颜(千户长),并赏牛羊五百头。”
众人听到如此高的奖赏后立即停止了后退,均是红着眼睛嗷嗷叫并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断承受着虎蹲炮的弹幕洗礼,当他们冲到八十步时,已经损失了八九十了,要不是身后有亲兵督战和高额的奖赏,早就崩溃了。
城墙上的火枪兵看着炮兵对蒙古人的大量杀伤,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并时不时向他们投来炫耀的目光,平日里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火枪兵哪里受得了这些挑衅,蒙古人刚刚接近有效射程,各部军官就下达了开火命令,于是城墙上传来密集的“啪啪啪....”声音和大量的烟雾。
城下的蒙古人听到密集的鞭炮声,只不过这些声音并不是迎接他们的,而是收割他们生命的死亡之声,一排弹幕过来,瞬间就有十余人倒地,他们身上的甲胄在新式燧发枪的威力下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铅弹不留情面地钻进蒙古人的身体,破坏着他们的生机。
第一排火枪兵开火后,立马退下装填,紧接着第二排火枪兵探出垛墙外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随着什长的雁翎刀挥下“啪啪啪.....”,排枪打过去,冲在最前面的蒙古人像麦子一样倒下。
为了保证持续不断地火力,王初仁干脆又增援了两排火枪兵,专门负责装填弹药,以达到源源不断的火力,而开枪的人就不换了,都是挑选的枪法比较好的火枪兵。
于是就这样,蒙古人在承受了一次排枪后,军官鼓励,这些火枪开火后装填需要很久,不要害怕,冲啊!但是紧接着第二次排枪又来了,军官又安慰,这是三段击,只要坚持三次排枪,对面的汉人就熄火了,于是蒙古先锋又忍耐了一次,终于将三次排枪挨过后,众位蒙古先锋心里暗自道:“终于挺过来了,可以放心大胆冲锋了。”不过三次排枪后蒙古人又在地上留下了四五十具尸体,还有一些在地上翻滚嚎叫的伤病,看那情况,多半是没有救了。
看到这个场景,活下来的人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中弹,不然地上就是自己了于是脚下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可是让他们绝望的是排枪“啪啪啪.....”的声音又从城墙上传来,这些蒙古人不由得绝望了,怎么还有,不是说只有三波吗,那这一波过了应该就没有了吧!
但是,事与愿违,第四波排枪后,马上又迎来了第五波,这些蒙古人彻底绝望了,但是事已至此,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冲锋,这些蒙古人想着总不可能一直排枪吧!总有停止的时候,事实就是他们想着那样,排枪是一波接着一波,第六波、第七波、第八波.......
远处蒙古人的中军阵营,虎墩兔旁边的一位头目受不俯身求道:“大汗,退兵吧,我们的先锋勇士都要死光了,不能让我们的勇士的血白白流了连敌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啊!我们不要那个什么蜂窝煤了,以前没有蜂窝煤我们不也照样过冬吗?”
虎墩兔心里也有些不忍这都是自己的部族力量,是自己地位的保障,损失多了自己就不是什么大汗了,会面临着草场被其他部族侵占,但是想着蜂窝煤巨大的利益诱惑,于是狠下心来道:“再派五百勇士上去!”
周围几人听到还要派人上去纷纷下跪道:“大汗,不可啊!”
虎墩兔凶狠道:“你们都要反对我吗,不听我的号令吗,我才是察哈尔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