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官道三丈外的小河边,躺着一个赤裸的孩童。那孩子看着约莫七八岁,身体却甚是强壮,浑不似这个时代的孩童那般瘦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公子。
待到红日西沉之时,那童子方才昏昏然苏醒过来,昏沉中摩挲着自己的裸体,顿时陷入的沉思。谁他妈把我衣服扒了?等到回过神来,才想起昨日寻死未遂,意外既遂的事情。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脑海,浑然没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我这是没死成吗?
老天爷这就算是眷顾了我一次?
我踏马就说我是最特殊的那个。
实在不行去京城再看看,别他妈的是个误诊……
就在崔尧在哪里晕倒,就躺在哪里思考的时候。一辆马车溜溜达达的从远处而来。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传来,打断了崔尧的胡思乱想。崔尧心说哪来的牲口,长大以后是不常见了。
循声望去,只见的一辆驽马拉着一架疑似板车的家伙什慢慢走来,上面还有一个老头斜倚在车上,光着上身,乱糟糟的长发用一根树枝扎在脑瓜顶上。下身穿着,额,姑且算裤子吧,还是七分裤。就是补丁多了点。
崔尧心说这是个什么患者?一把年纪了还扮上古人了,人家汉服圈里都是扮个公子、王爷什么的,谁踏马coS乞丐呢?你驾着马车也不像呀,这是谁家老头没看好,跑出来作妖啊。
崔尧跳起来,指着老头大叫:“大爷,穿上点吧,天儿太冷了,别把自己玩感冒了!”这小子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光着身子呢。
那老头眼神也不怎么好,夕阳西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景下,也没看见怎么回事,就跳出来一个未着寸缕的矮小童子朝自己大喊。
惊的马都差点尥蹶子,更别提老头了。
好容易理顺了呼吸的老头,破口大骂:“呔,你是谁家不知羞的童子,不着寸缕还如此莽撞?
老夫半截入土的年纪,岂能受得住你这小子聒噪耍闹?怕不是要吓掉老夫半条命来?来来来,说说你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老夫定要上门与令尊理论理论。”
然而崔尧并没有听到对面老头说些什么,从他自己喊出话,就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中。伸手看看自己的手脚,再看看还未发育的牛子……
“我也妹夹啊,咋还出来夹子音啦?”
醒了以后终于发现盲点的崔尧看着自己身子陷入沉思。
“我这是返老还童?”
“真的回到过去了?”
“我艹,我就知道死之前许的愿,最踏马灵验!”
夕阳西下,二人站定,一个全裸一个半裸。乍一看有些诡异,然而二人都没有关注这些闲杂的事情。老叟还在喋喋不休要与童子家人理论,而崔尧还陷在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
盏茶时间,崔尧突然思路开阔起来,眼前不正常的老头,自己不正常的身体,老人略带诡异的言辞,无疑导向一个不正常的结论。
“老丈,在下想请问,如今是哪一年?”崔尧打断老头的喋喋不休,问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
见老头陡然转入呆滞状态,崔尧又小心的组织着语言问道:“您是古代……”啪的一声崔尧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默念重来。
“现在是否是……兵荒马乱的年月?”
谁知那老汉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摸摸崔尧的躯体才退后一步说道:“天可怜见,老汉刚才只是路过啊,可没撞到你。你这小子胡言乱语的须怪不到老汉身上!这孩子怎地犯了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