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长错了地方,他若长在阳光普照的地方,早已擎天而起!然而,它却缩在阳光短缺的山谷,虚度光阴!你也是一样,你有更广阔的天空,为师不能埋没了你。”
“可是,徒儿还不想走,让徒儿再服侍你几年……”
邬云离伸手止住落辰的话语“上次外出回来,我已经知道,咱爷俩的缘分尽了!”
落辰眼泪忍不住流出,双膝跪地,深深的磕下头“师傅——”
夜晚,落辰躺在床上,抚摸着肩头胎记,回想着白天师傅的话,思绪万千。
他来青龙帮之前,最大愿望就是走出山村,看看外面世界,让家人过上宽裕生活,不再因贫苦挨饿。这些已经实现,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这里有疼爱他的师傅,一起成长的朋友。然而,师傅突然让他离开,去走另一条路,一条陌生的仙人之路,还是一条抛下亲人、师傅和朋友的未知路。心里有恐惧、彷徨、不舍……也有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水帘洞内,落辰一边等待方元一边沉思,小灰无聊的划拉着“哗哗”作响的瀑布。
没多久,方元提着竹筐进水帘洞,看见落辰老远开始打屁,“呦,小神医,这是在思春吗!怎么着,让我家兰儿给你介绍个小美女?”
平时的方元,都是一副正经模样,只有在落辰面前犯贫嘴。而少年老成的落辰,也只在方元面前放的开。
“哎呦,我家兰儿!你过门没有,就叫的这么亲热?”
“去,什么过门,那叫娶!给你商量个正事,回力丸再给为兄弄一瓶…要是弄不来…以后别想吃我做的鸡腿!”
落辰刚把鸡腿送到嘴边,立刻停下“你这是商量吗?”
方元伸手把鸡腿推进落辰嘴里,赶紧说:“吃人家嘴短…不许往外吐!”自己也撕下只鸡翅膀说道:“真给你说个正事,下月初八,我和兰儿成亲。”
“什么时候订下的吉日,怎么不早说?”
“上个月跟父亲去提的亲,然后就出寨处理帮务,回来才知道选定的日子,刚回寨这不就来告诉你…你说,你准备送我什么贺礼?我看你师傅炼制的还阳丹不错,送几颗当贺礼!”
“想的美,那可是师父的心肝宝贝。就送你一瓶回力丸当贺礼。”
“那不行,回力丸抵今天菜钱。”说着赶紧给落辰又递了只鸡腿。
落辰接过鸡腿,左右看了看,不情愿的说道“好吧,看在两只鸡腿面子上,答应你了。”
方元好奇的问道“落辰,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鸡腿?”
落辰幸福地回忆“我八岁时生了场大病,家里给我买了只鸡腿,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可能当时长期没吃过肉的缘故,也可能那只鸡腿确实好吃,味道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后来又吃到你做的鸡腿,不知怎么,从此便爱上鸡腿。不瞒你说,平时遇到路过野鸡,我都会盯着那扭动鸡腿看上两眼。”
“哈哈哈,原来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两人嘻哈过后,落辰举起酒杯,对方元说:“真心话,祝贺你和兰儿姐——新婚大喜!”
……
欢声笑语和小灰的“吱吱”声,充斥整个水帘洞。
落辰预感到,像今天这样,和方元放情开怀的机会不会再有。此刻场景,突然变的不真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落辰似微醺似迷茫的问道“方元,如果你有机会长生不老,但是要独自一人,离开所有的亲朋好友,你会怎么选?”
方元见落辰认真的样子,收起嬉笑“如果没有兰儿,我会义无反顾。”说完,疑惑的看向落辰“怎么会有此一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