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群众,愈发不耐起来,高举着手中家伙事大声嚷嚷。
苏铭甚至都能闻到粪叉那股子冲人的气味。
终是心一横,捡起把镰刀,重重拍在桌上。
“最后一个问题!”
老子就不信了!
“你婆娘,是不是如你所说,吃馒头噎死的!”
要想掩盖一个爆点,核心就是制造另一个爆点。
他不信王三一点问题都没有,若吃馒头真能吃死人,脑袋送他又何妨!
话音一落,不光是乡亲们,就连王三,都一反干净利落的应答方式,顿时噤声。
“是…是…”
他嘟囔许久,最后,这土著的意志,终是架不住高科技的压迫,当场改了口。
“不是!翠花是被我杀死的!”
“好!”苏铭心中大定,一句“杀得好”,险些脱口而出。
“为何杀她!”
王三此刻像喝多了假酒,回答的模模糊糊。
“翠花是我杀的…但我杀翠花又不太可能…”
“别耍迷糊。”苏铭一把薅住他脖领子:“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复盘一遍。”
“我…”此刻,在乡亲们的见证下,王三开始娓娓道来。
“那天晚上,我和平时一样做完活,回家吃饭…”
“以往这个时间,翠花都会把饭菜做好,端上来等我一起,可那天,她没有。”
“屋子里一片黑灯瞎火,翠花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哼哼唧唧的,我以为她病了,上去问了两句,她不领情,反数道起我回来的晚。”
“我闷着气爬上床,不想理她,躺了会,她又开始骂我,骂我挣得少,嫌我老人味重,还骂我时间短…”
“我气不过,就拎她起来,扇了一巴掌…”
讲到这,王三忽然眼框瞪得老圆,大眼珠子滴溜溜地打圈,像是中了邪,又像是极度害怕。
“我发誓,我只扇了一巴掌…”
“她脑袋,就掉下来了…”
“就像我白天剁好的树墩子,一拍,就掉了…掉的整整齐齐,脖颈子,没有一点豁口…”
众人此刻,皆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王三顿了顿,把身体缩成一团,抱住膝盖。
“然后…她脑袋都轱辘到地上了,还搁那骂我…骂的贼难听。”
“身子也支棱起来,冲我指指点点。”
“我害怕极了,褂子鞋子都没穿,爬出门口…去山顶上棚子躲了一夜。”
“挨到早上,我寻思回家瞅瞅,把翠花脑袋缝上、埋了,就去自首。”
“谁知道一推门…就见着…就见着…”
王三说到这,脖颈子像是不听使唤,一抽一抽的,眼睛也向上翻翻着。
“就见着她做了一桌子好饭,笑眯眯瞅着我,问我昨晚又搁哪家喝酒,一宿不着家。”
“我怕啊!我是真怕啊!嗷唠一声,冲上去就掐她脖子…”
“掐到她…眼球突起,屎尿漏一地…最后…咽了气…”
眼下,不光是现场小两百号乡亲,就连苏铭,也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所以,你真的掐死了她。”苏铭表情凝重。
真相,正逐渐浮出水面。
牧魂、画皮。
看来,有人早早地谋划了这场针对他的阴谋,手段老辣,不留下蛛丝马迹。
甚至跟原主的死,也有关系。
与此同时,更多的疑团,也开始呈现。
求救的山羊、王三的命数、以及李神棍口中的金鸡。
一切的一切,是否又有关联?
“不!我没有!”
王补匠闻言,嚯地一下,起身高呼。
“她不是被我掐死的!他是被我扇死的!”
“也不是、也不是扇死…是我掐…”
最终,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猛子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