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沈心竹差点又背过气去。
“母亲,许佳疯了,不要把她的疯话放在心上。”许明时温声劝慰。
可怎么听,怎么有一丝苦涩。
“明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沈心竹幽幽问。
许明时沉默,许明之也沉默。
沈心竹苦笑:“我就知道。”
“母亲,事情都过去了,追究对错没有意义。”许明之道。
许彦回来就听说了许佳的事情。
“逆女、逆女,还嫌祸害家里不够吗?”许彦气得破口大骂。
“父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侯府全靠父亲。”许明时劝。
这一年,许彦老了许多。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问出了和沈心竹一样的话,“明时,你说,为父是不是错了?”
许彦一直在想这几年的事。
想来想去,他发现一个让他心惊的事实。
许好在侯府的时候,侯府一切都是顺的。
他在京中混得不错,几个儿子更是人中龙凤,可是许好走后——
侯府一日不如一日。
“父亲,母亲也问过这话,儿子的回答是,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一切往前看。”
许明时只能这样安慰,错了吗?
错了吧。
“为父知道,你两个弟弟来信了吗?安王对他们如何?”
阳陵侯府大不如前,许佳得罪了几家,几家联合起来打压他们。
他知道许明柯和许明宜是季以朗派去的,可季以朗都死了。
不知道季以安有没有为难他们?
他是看出来了,季以安明面上是季以朗的人,可对季以朗,他态度平平。
送来的东西都没什么特别。
“父亲,他们和安王一起回来了,只是安王不进京,他们也不好回来。”
许明时是刚收到的消息,这个消息还不能和许佳说。
否则不知道许佳会闹出什么事来。
“当真?”许彦的眼睛瞬时亮了。
许明时点点头:“不过,安王并不用他们,他们之前也只是负责互市的事情。”
“唉——”
京外大营。
丞相王岭亲自来了。
田好看着这个胖乎乎、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头,心想这就是王岭啊。
【他来做什么?难道就不怕季以安杀了他?】
【丞相啊,手里的权力可不小。】
【赌楼上单身一辈子,老头来找季以安乖乖就范的。】
……
王岭和季以安寒暄过后,看向田好:“老夫有事和王爷谈,无关人等退下!”
【这老头嚣张,现在就想做季以安的主了?】
【这么说是,他都不问季以安的,好像季以安是他的晚辈。】
……
田好没动,田正林也没动,肖维他们更没动。
王岭脸色倏地沉了。
“大胆——”
“王大人,这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支使他们,”季以安打断王岭,“有什么事直说,他们是阵亡绝对能信得过的人。”
王岭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良久,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王爷为何不入京?”
“本王为何要入京?”
“王爷,可是不想执掌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