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箓仙途
- 五千年前,灵界掀起第一次仙魔大战,打断了人界的通天路,从此飞升遥遥无望。原本是道玄门符箓派,外门弟子的周平,因为无法凝聚出本命符箓,被贬到火灶房砍柴烧水。一次意外,获得了神秘石板,凝聚出了“本命符箓”,重拾身份的他,却慢慢发现了符箓派的一些隐秘……若干年后,符箓大成,周平召劾鬼神、安镇五方、降妖镇魔、治病除灾。周平:“原本你们称呼我为旁门左道,现在却称呼我为天符道人。”(凡人流,非穿越,慢节奏)
- 半水秋寒
在虎狼环伺下的梅景镇,又迎来了一个多事之秋。
农民收了第二茬水稻,换回的碎银都还没捂热乎,一场莫名的瘟疫就在镇里蔓延了起来。
最先患病的人里,有周铁根。
那天,他正拉着一筐稻米去大集上卖,却突然呕吐,咳出了鲜红血痰,还倒地抽搐。
直到第二天,卓青山听闻后,才拎着几包药,前来探望。
却是不见周铁根醒来,他只得对两个娃交代道:“生水,生田啊,把这药煎了,给你爹喝下,大夫说明天就能好些。”
卓青山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周家住的破烂茅屋,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回到家,连吃饭都没胃口。
“阿爹,铁根叔咋样?”饭桌上,卓成雷察觉了父亲的情绪,就先问道。
“那个症状,像是染了瘟,不见得能好得快,怕是要熬上一阵了。”
“唉......可惜这谭清、叶鞅留下的仙术,只教夺人性命,也没个治瘟的手段......”卓成扬叹着说道。
之后的两三天,周铁根倒是还活着,又像不如死了一样,两头开花,上吐下泻,同那染了虫害的秧子一样,蔫得很。
直到第四天半夜,周家两兄弟眼里噙着泪水,来叩响卓家大门。
“青山伯,我爹......怕是不行了......他说想见您。”
“快,快走着!”卓青山拖拉着布鞋,衣服也没披一件,就跟着两娃去了周家。
却只见周铁根神采奕奕地站在路口,早就迎好了,两颧潮红,一扫病态。
“阿爹!你好了!”
两娃子有些吃惊,刚才还病到快要死了的人,咋现在这般精神。
“卓大哥,来啦,进屋,咱想跟你喝口酒。”
“周铁根......”卓青山强颜欢笑,心里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是更加难过了。
他只想起八、九年前,他母亲染了很重的伤寒,高烧多日不退,人就没清醒过,每时每刻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有天,却突然好了,精神抖擞,还爬上了房头,补好了瓦片,却一落地就咽气了。
周铁根这几天的状态,他最是清楚,这种一夜突变的反常,让人不安。
“卓大哥,我这儿是破烂了点,但这酒,可好着哩,是娃他爷传下来的,本想着等娃子成亲再开......哈哈,不管了,咱先尝口。”
周铁根背着身子,正摆弄着用泥糊上的坛口,突然感觉心里漏跳了一拍。
脸上满是虚汗,他使劲空咽了一下,手变得急促了起来。
嘴中的话,也很是快速地吐出:“俺这辈子,把养我的人养老,我做到了,前些年,在勐阳给送了终,把我养的人养大,这俩娃子,好像还差两年哩,老天爷啊,就急着要带我走了......”
“娃儿啊,对不起你们了,爹找你娘去了!”
周铁根话罢,手上一不小心扯到了那陶瓷坛子,一个劲儿地往后倒去,哐当一声,就给自己倒了一地的祭酒。
卓青山连忙跑过去查看,内心却很是平静,人的死亡,来得就是这般突然,没有话本上的铺垫与壮烈,他经历过很多次,也早就明白。
他从刚见到周铁根的那个时候,就只唤了他一声名字,不再多言打断,只认真听他的遗言。
现在才开口说道:“铁根,放心去吧,有你卓大哥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两娃子......”
周铁根的死,只是个开始。
瘟疫接二连三地传播开来。
老医馆的门槛都被踩烂了,药柜早已空空如也,却也只能续得几天命。
药物得不到,也不生效,越来越多的人对瘟疫感到恐惧。
他们开始诉诸迷信,一种声音说,要把瘟疫之源烧成灰,才可求得镇子安宁。
于是,周家两兄弟连他们父亲三天的守灵都没过完,一个夜里,茅屋就起了大火,两兄弟差点被烧死,也没从屋里带出一件物什,更别说他们的父亲了。
终是遂了某些人愿,成了风一吹,就散的一抔灰。
卓青山虽是可怜娃子,但碍于自家藏有天大秘密,也就不可能挪出地方收留二人,只得让这两娃子暂住到水田边上的遮雨棚了。
卓青山与杨满满也开始干咳了起来。
“喂,你有没有发现,这勐阳来的,其实都是些瘟神,他们没来之前,咱可都好好的,一来,先是闹饥荒,又是传染病,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一把火,对瘟疫,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又有人开始嚼另外的舌根子了,不消几天,就发酵成了梅景人的群情激愤:“对!把他们赶走,这群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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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不得!不把银子留下,谁都走不得!
“高道爷咋还不来,他只叫我放了这疫毒,怎会发作地如此快!人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不行!快去备车,我这就去城里找他一趟,不能再等了!”
“哟,徐乡约,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作甚?可是我打扰了?”一道阴阳怪气的老声音,传来得倒是及时。
“哎哟,我的爷诶!都啥时候了,您还在这儿找我笑话,镇里可都死了好几户,咱找谁要钱去?这样下去不行呐!您有什么高招,就快使出来吧!”
“你这人,就是沉不住气,不让他们先见点血,又怎会甘愿掏空腰包,来求咱家这一救命良方哩。”
高参说着,就从小竹匣里摸出了一只无色的大憨蛤蟆,其貌不扬。
“道爷,就这小玩意儿,能行吗?”
“哼,这可是占鸩蛙,是那入了道的引气期灵物,你出万两银子都不见得能换来,你家,有谁染病了没?”
“嘿嘿,是在下有眼无珠了,倒是有一长工。”
“喊过来,且拿他试与你看。”
徐财江只使了一个眼神,就有一手下往那后院猪棚去,手里拿着一张契纸。
“小福子,想要活命,就给我把这包身契按押咯,今儿是老爷求来了仙人,才救了你的命,可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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