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可断定,便是此人卖了假气与孙传宣。
与此同时,只见一道疾风从身后蹿过,是那贩气老道,他往身上拍了几道遁术,便想溜之大吉,就更是不打自招了。
孙家两人欲要追去,却乏此类手段,根本追之不及。
葵却是淡淡一笑:“我说过了,不该走的,一个都走不掉......”
他一把收了扇子,手中一掐诀,就见他那白发头颅,冷不丁地往后折去,鲜血从脖颈处泉涌间,也新生了一龇牙咧嘴的怪异之物!
只一眨眼,就拽地老长,反是把那葵的人皮折到里边去,让卓成岸想起了镇里过年时,翻洗猪肠子的感觉。
只不过,眼前这物,可比那猪肠子更惹人生理不适。
再往前一看,怪异肉瘤子早已飞得老远,突然凹出个像口器的东西,往前一咬!
“啊!”
老道一声痛苦惨叫,只见那肉瘤里长着的利齿,已悉数嵌入了其皮肉之中,根本无法挣扎。
待得肉瘤缩回,便将老道扔在了地上,其体面算得是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却还有呼吸。
显然是葵根本就没想着索他性命。
“鬼形道......”
孙传东看到了葵出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第一次见识这种诡谲之术,以前还以为是传说。
“这位道友,葵向来不喜打打杀杀,但办这仙坊,讲究的是公正,此举也实属无奈,我这术法,难分轻重,伤了道友皮肉,还望见谅,只要道友赔了该赔的,便可离去。”
葵变成的那团肉瘤,又反折了过来,皮囊在外,像是再把猪肠子翻回来洗一遍,头是头,面是面的。
除了一些血渍染红了白袍,其余的,与之前无差,皆重归原位,该供血的供血,该供力的供力,正常运作。
“老子没钱!就烂命一条!爱怎样怎样!”
这老道是一抵赖的惯犯了,他笃定葵不敢当众把他如何,否则就是砸了仙坊招牌,随意杀人,看以后谁还敢来。
“哦,是这样,那这十倍的灵石,就由失乡门替你赔了。
“至于你呢,便同我回门,刚好‘猩狱灵矿’缺人手,以劳代偿,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走。”
“猩狱灵矿!”
听到这四个字,那老道吓得是面色发白,都快要同葵的脸面一个色级了,才惊慌地说:“我赔!我赔就是了!”
一把从裤裆藏匿小阵掏出来的灵石,终于交到了孙传宣手中。
“孙道友,可满意了?”
“多谢葵前辈!”
“呵呵,让大家见笑了,都散了吧,生意要紧。”
解决了争端,葵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笑盈盈地飘然离去。
仙坊又恢复了正常运营状态。
甚至,经过这么一闹,反而涨了口碑,“公正”二字,始终与尾穴仙坊挂钩,还有葵道人的保障,即便手段是可怕了些,但过程不重要,结果为好即可,这样一来,客流迟早会增多。
“呼......阿哥,好险啊,还好是谭兄......”
孙传宣倒也不嫌弃那裤裆灵石,捧在手里就是宝贝。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对他哥正式介绍,却发现身边早已不见人影。
“喂!谭兄!您可真是我孙传宣的福星啊!这回多亏了你,否则,我跟哥,就连裤衩子都赔上了,也不值那五百灵石,差点让狗日的给讹了!”
卓成岸本就不想引起关注,看到事情解决,就悄悄地朝最里头的铺子走去,但还是没能跑掉,一把就被赶来的孙传宣搭上了肩膀。
“谭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这十枚灵石拿着,算我还你的。”
“哎呀,小事小事,你若是非要还我,只需这一枚便可。”
卓成岸当然不在意那一枚灵石的事情,但他知道,要是不拿,孙传宣还得与他拉扯一番。
然后再往边上迈开了一步,像以前那样,让掉了孙传宣搭在肩上的手臂。
“哥,这位便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谭兄了。”
“谭兄,这是我哥,孙传东。”
“多谢谭道友出手相助,恩情孙家自会铭记,此乃我孙家客令,上面绘制了我家所在之地,如愿来访,凭借此令,便可入我山门,还望道友收下。”
“对对对!有空了一定要来找我,我带你去看怎么劈石采气的,哈哈哈。”
“哎呀,真是盛情难却呐,那我便收下了,我这儿还有两条灵鱼等着回收,袋中死水怕是养不了太久......”
“谭道友且去,勿要误了事。”
卓成岸只一点头作别,便转身朝那石窟铺子而去了。
这回孙传宣倒是没再追来,拿着那份“裤裆灵石”,又去物色秋水石气,有他哥帮忙看着,他就不怕买到歪货。
卓成岸把他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一卖,最后又换得了些灵物苗、灵种。
再留几枚布阵要用的灵石,剩余的,就全买了一把剑,品质与那叶鞅的麦实剑差不多。
再出铺子时,已不见孙家两兄弟了,就朝那云遥仙宗而去。
————
多日后。
孙家两兄弟又处理了一些外头的杂事,才启程回家。
在一艘前往星云湖的飞舟上,孙传东拿出了另一枚令牌,法力只一打入,便可查见一闪烁光点在移动着。
孙传宣凑近一看,才发现令牌模样,同赠与卓成岸的那枚完全相同,只是前者是黑,后者是白。
“哥,这......这是阴阳令?你在跟踪谭英!这是何故!他可是咱的恩人!”
孙传宣很是不解,皱着眉问。
“传宣呐,还是家里把你保护得太好,这世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有那贩气的老道,也有那满嘴谎言的交好......”
“此话怎讲?”
“你看,他说他是散修,居无定所,其实,他家就在笼荡东支一脉,还曾去过那云遥仙宗主峰,八成也有瓜葛......”
“可......哎呀,我相信谭兄为人,他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
孙传东只一笑:“我可没说他的好与坏,但肯定是个心有城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