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走了后,金珠上前给皇贵妃按头,“娘娘,何必做这么多,那德妃还不一定接受。”德妃的性子一直有些拧巴,老觉得娘娘要害了她。
娘娘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害她。
何况宫外的佟府那么大一家子人,这戕害嫔妃,谋害皇嗣的罪名有多大,娘娘又不是不认字的瞎子。
皇贵妃眯着眼睛,“不是为了德妃,四阿哥在我身边养一场,总不能八阿哥如今母子团聚,我倒要使他们母子分离,日后四阿哥再来怨我。”
她是知道四阿哥的性子,他跟皇上有几分像,什么都想要,这断了他跟德妃的亲生母子情,现在小不说什么,可心里真的就什么都不记着吗?
不见得。
皇贵妃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烦躁,若是只养自己的女儿就好了,可她女儿去得太早。
“金珠你叫人去备上一些香烛纸。再叫人折一些乖巧可爱的纸扎。”皇贵妃想她自己的女儿了,她也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才知道,她看见她时心头那微微的颤动是什么。
金珠也知道皇贵妃要做什么,可怜她们的小公主,若是现在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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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日子平淡无波,一晃就到了来年的春天。
康熙乾清宫里的围房新入住了一位江南送来的美人,王氏,她在围房住了没有两个月,就被康熙挪到了后宫来,放到了咸福宫里。
“小姐,那王庶妃说要来给你磕个头。”春黛是跟着小宫女去偷偷的瞧过这王庶妃的,那真真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看着就让人欢喜。
于穗岁:“别,叫她不要来!”磕什么头,她没这个爱好。
春黛见于穗岁的语速极快,以为她是不喜欢这王庶妃,又抬起头看了看,发现面上并无异色,“那就不叫王庶妃来。”
宫中的生活一贯是平淡的,以前话本子里的陷害、流产、掐架这些,春黛是没有见过的,听进宫时间久的宫女说,这宫里什么都有规矩。
不要说有没有吃一口就要流产的药,这膳房的东西都是层层封好按了手印的,那里出点差错可都是能直接找到人的,有几个宫女胆子大大敢拿全家的命做赌注的。
只是大家互相瞧不上是真的,自己窝在自己的宫里跟相熟的人讲坏话,这才是常见的。
春黛觉得她家小姐不是长舌妇的性子,也没有交好的嫔妃,整日里出了看书就是写字画画,也不知道她无不无聊。
王庶妃没有见着于穗岁,心里有点失望,这淑妃可是她来京城前就听说了的,说她原是汉女,被皇上一眼瞧中就做了淑妃。
她坐在来的马车上也想过无数回,她们都说她是最漂亮的,男人见了她没有不喜欢的,可她来了京城之后,送给皇上后,她没有成为嫔妃,成了那围房里见不得光的女人。
好不容易从围房出来,她是个庶妃,原以为是个什么高的位分,后来才发现这是没有位分,见着谁都是要跪的。
她想要知道这淑妃长成什么样子,才能叫皇上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