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一琢磨,这里面肯定还有点其他事,“后来呢,回去之后呢?”不能就跟着回去了这么简单啊。
高轻鸢神秘一笑,“这台柱子跟那个管家的儿子旧情复燃,俩人又情深意重,一刀下去,自愿给管家的儿子做妾。”这台柱子没了都比这好,这南府的戏班子原是太后喜欢的,还特意改了名。
这不是给太后脸上抹黑吗,还有那富察家的管家,他儿子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这如今闹出这样一桩事,富察家里也是容不下的。
可这样的大管家是最难处理的,这样的人不知道手里有多少家里的底细,这轻不得重不得。
打死老鼠伤了玉瓶可就不划算了。
“如今皇后正在给太后赔不是呢。”只是太后多半是不会原谅皇后家里的,皇后本来在太后面前就没有什么情分,又有当年潜邸的事情在中间横亘,这皇太后没有出手治理皇后就已经是宽容了。
不然这佛渡日的时候,皇太后给嫔妃都赏了送子观音,唯独这皇后越过。
这般明显的事情,后宫里那个人瞧不出来,只要嫔妃之间的事情没有闹到皇太后跟前去,皇太后就当成看不见。
于穗岁听完只觉得这个台柱子也是够利落的,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处理干净没有。
高轻鸢说完又笑着道,“最近皇后常往太后那去,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人去打听一下,别撞上了。”无论是撞上皇后,还是撞上皇后认错道歉赔礼,都是不好的事。
于穗岁点点头,接受了高轻鸢的好意,“我知道,不过你自己也注意点,这宫里如今乱象丛生,这也持续不了多久,你还是找个时间抽身才是。”乾隆要的是各自为营后宫,不是乱成一团的后宫。
高轻鸢眼里有感动,她就知道,妹妹心里是有她的。
“我懂的,我知道的,妹妹你放心,我不会越界的。”除了妹妹,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关心她的死活,高家只关心自己一族的前途,可那个前途里不包括高家的女儿。
高轻鸢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要清清白白的,她的女儿还等着她呢,她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于穗岁时点到为止,高轻鸢要怎么做,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高轻鸢在于穗岁这里享受了一个悠闲的下午之后,回去自己的武陵春色后,见着在等她的哲妃。
哲妃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她心里着急,本想着要去于穗岁的万方安和找高轻鸢,可是又想起皇上说过的话,张妃要静养,轻易不要去打扰她。
只能自己到高轻鸢的院子里等着。
“贵妃妹妹。”见着高轻鸢进来后,哲妃赶紧站起来,她手上的手帕早就被她捏成皱巴巴的咸菜干。
高轻鸢脸上带着一惯的礼貌的微笑,她跟哲妃实在说不得关系好,唯一的一次只是府中送药那回,后来也无过多的接触。
“贵妃妹妹可否屏退左右?”哲妃很是焦急。
高轻鸢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
哲妃知道后,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可是也顾不得,只能上前两步,在高轻鸢的耳边小声道:“贵妃妹妹,二阿哥可能要病了。”永琏是皇上的眼珠子,这一病,皇后必然会起来,她是被架上了台面的人,退不得,可贵妃妹妹不一样,她能撤了。
高轻鸢眼里很是诧异,这二阿哥还有时候才会去,这个时候病了,不论真假,必定是要有人倒霉的。
哲妃过来提醒她,她也很是意外,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高轻鸢都要承这个情。
“多谢哲妃姐姐。”高轻鸢很干脆的跟哲妃道谢,这以后还是得还这个人情的。
既然话已经带到了,哲妃也不久留,自己回去了。
她还得回去将大阿哥给照顾好,若不是永璋身边的太监说,听得二阿哥子时过了还在窗前熬夜苦读,她怕是想不到的。
这二阿哥天资聪颖,皇上从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多次说了有像他这样的话,这妃如何不明白,这些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讲,可偏偏是在她的院子里讲的,这话就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叫她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不能有呢,皇上现在给了她机会,不论能不能将皇后拉下来,可至少说明,皇后跟以前是福晋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她失了皇上的心。
以前潜邸时,她们那个敢在皇后面前放肆,说这样的话,可如今皇上自己推着她们往台前站,跟皇后打擂台,可见皇上对皇后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后的儿子当太子是理所应当,可她的永璋,也是皇上的儿子,这大清朝开国以来,可有是嫡子继位的皇上。
哲妃心里琢磨着,如今等皇后失势,以后的阿哥只会越来越多,这有了比较,那二阿哥还真的能一直是那么优秀?
圆明园里也是暗流涌动,哲妃过来跟高轻鸢传递消息后的第二天,二阿哥永琏就发起了高烧,皇后哭天呛地,说是有人要害二阿哥。
剑锋直指哲妃,哲妃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皇后发难。
乾隆也怀疑这哲妃,停了哲妃协理皇后的职权,然后又叫哲妃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养,这就是半软禁的意思。
果然一旦对上了二阿哥,乾隆会直接解决其他人。
哲妃心里再是有底,也对乾隆对二阿哥的看重难受,永璋他从来就是活在这样的生活里,他从小就要看着自己的阿玛的心全部偏在另一个人身上。
哲妃心痛,她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等着皇上自己查清楚。
最后不知道皇上怎么查的,反正牵连了娴妃头上去,皇后见着娴妃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上去。
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乾隆见着发疯了的皇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叫人拉开皇后,直接软禁了娴妃。
娴妃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锅就已经扣得严严实实了,解释的话还没有出口,皇上就甩袖子走人了。
高轻鸢这一回是更清楚了,这永琏在乾隆心里的地位,只能叹气,她还是等时间,等时间到了,她才有可能。
于穗岁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乾隆整个人都有点丧丧的,跑来找于穗岁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