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上跟前的那些个侍卫是不行的,可这园子里那些办事的人家里,可以打听打听。
“劳娘娘费心了。”春枝也感激于穗岁为她的事劳累,这原本宫女是二十五岁出宫嫁人,她如今运气好,这提前出宫不说,娘娘还帮着将人选好。
于穗岁端着一碗汤圆,慢悠悠的吃着,听春枝的话,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别说这个,等事情定下来,我给你添妆。”她不适合这样煽情。
春竹抱着新制的衣裳进来,笑得两个眼睛都成了月牙状的,“娘娘,快瞧,绣房的人将你要的衣裳都做好了。”如今做的是夏天的衣裳,这浅绿色绣竹枝的纱衣跟那粉紫色绣芙蓉的纱衣都好看,她刚刚拿着的时候就想先拿来给于穗岁看。
于穗岁将视线转到春竹这边,看着她展示两套衣裳,这里面是同色系的罗,外边罩一层纱。
好想穿在身上,可惜现在还没有到夏天。
“给绣娘们都送一些银子去。”于穗岁站起来摸了两把这衣裳,她喜欢的!
春竹点头:“奴婢等下就去。”这些衣裳那绣房的人的确是用心了,该赏的。
高轻鸢进屋的时候就瞧着于穗岁笑得开心,“妹妹,这是有什么好事?”
说着也就自己在于穗岁的一边坐下了,瞧着春竹的手上,“哎,这是今年新做的。”
“得了新衣裳。”于穗岁指着衣裳,笑着道,“姐姐今年做了什么衣裳?”
宫里一年四季都是要制新衣裳的,当然皇后除外,皇后毕竟是有克勤克俭的名声。
她这个嫔妃不需要名声,所以就只能享受生活了,这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都要通通送来给她享受了。
高轻鸢接过春枝端上来的茶,轻轻的呷一口,待着笑,“今年苏州织造局不是供了一些新的料子来,我就没想着自己麻烦,索性就直接裁制做成了衣裳。”
可见于穗岁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不然哪里有心情自己画了画样子,又送去叫绣房的人做。
这个于穗岁也是有的,还在后面没有做出来。
“今个找你,是想着你去听戏,太后喜欢的南府的戏班子里又来了一个角儿,听说昆曲唱得极好。”也是没有事做,这想着皇太后都喜欢的戏,她怎么也得去听一回。
于穗岁也没有事,就跟着高轻鸢一起去听戏去了,这新来的角儿的确是有一个好嗓子,这唱得她都当场想往台上扔钱了,不过最后还是完了之后给的。
“太后这眼光是真好。”高轻鸢由衷的赞叹道,这太后怎么就能这般厉害,她以前还以为太后是尊大佛,就是摆在那里好看的。
如今想来,之前的自己真是错的离谱。
于穗岁不知道答案,摆摆手,“这戏也听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高轻鸢挽着于穗岁的手,乐呵呵的,“我请你去吃酒去。”她想着之前跟于穗岁一道吃的烤肉,配着米酒慢慢悠悠的享受,这虽然还没有到夏日,可是这小酒也是能喝上的。
“好。”
于穗岁她们一走,那个唱昆曲的角儿,眼里闪过艳羡,当皇上的嫔妃真好,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从梳妆的桌子上拿出一瓶白玉霜,给自的手仔仔细细的涂上。
到了五月里,皇后生下了三格格,也就是姗姗来迟的和敬公主。
这个孩子是个坚强的,这生下来不是预想中的体弱多病,反而身体康健。
只是皇后还没有出月子,这园子里就多了一个莞答应。
高轻鸢知道后,只是点点头,然后跟于穗岁道,“真是没有想到啊。”之前她们听戏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如今她成了她们的同事。
于穗岁递了个桃子过去,“有想法?”这莞答应可是乾隆这几天侍寝最多的人,高轻鸢不会是吃醋了?
“没想法,这莞答应能讨皇上开心,那是她的本事。”高轻鸢倒是不会对莞答应的事有什么想法,这嫔妃哪一个不是为了讨皇上开心绞尽脑汁的,就妹妹这个欲拒还迎拿捏的恰到好处,叫皇上自己乐意。
她也是佩服的。
有时候她还想自己要不要学一下,不过可能就是东施效颦。
于穗岁赞同这话,她有这本事,那就自己上去。
这嫔妃争不争宠都很正常,争可能是为了自己也可能是为了家里人,不争,那可能也是为了自己或者家人。
前面是为了好的前途,后面是为了不惹事生非牵连己身。
乾隆这几日听得自己是心满意足的,然后回头就想起自己有几天没有去找于穗岁了,这不是又颠颠的自己找了过来。
“爱妃身上好香。”乾隆抱着于穗岁深深的嗅了一口,抱着于穗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的静了下来。
于穗岁非常直接,“刚刚才洗了头,你闻着的是头油的味道。”她的头发长,这洗完头,半干的时候是要抹发油来滋润的,不然这指定到处是茬。
乾隆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是发油的味道,“你啊你。”有点无奈,但是不多,他抱着于穗岁到廊下的躺椅上躺着。
微风拂来,廊下的铃铛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发出声音,这是于穗岁夏日的时候喜欢在傍晚的时候挂在廊下,听着清脆的铃声看日落黄昏。
今日倒是春枝想着提前挂出来,说不得今日于穗岁就要看日落。
娘娘最爱的事就是傍晚的时候坐在廊下,或者树下,看日落。
于穗岁不问乾隆这几日的情况,乾隆也不会提起这几日的生活,他们彼此之间都有默契,不说其他人。
“你最近跟太后打牌可是赢了不少的钱,什么时候请我吃一顿?”乾隆搂着于穗岁问道,他可是知道的,这于穗岁在牌桌上跟在棋桌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用皇额娘的话说,这于穗岁一上牌桌,那就是意气风发,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