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很想出宫,只是她知道现在这个事是不能提的,碧玺也帮着她,可是还是没有用。
皇后生过气之后,心里已经开始凉了,这么多年了,皇上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她是她的妻子,原先还有尊重,如今剩下些什么。
之前派了个姑姑过来,要教她,她是皇后,执掌中宫事务已经有三年了,皇上还是信不过她,要叫人来盯着她。
她是他的发妻啊,结发之妻,他怎么能这样的羞辱她。
如今张妃是常住九洲清晏,那是皇上的地方啊,他这个皇后都不曾在九洲清晏住这么久,她却轻而易举饿叫旁人越过她这个皇后去。
皇上自己若是心里持正,她能这样。
皇后盯着窗外的树出神,这十来年了,她从来没有捂热过皇上的心,他总是随意的将自己的心落在其他人身上,以前的高氏,现在的张氏。
一个又一个,并且将她们纳入羽翼之下,保护的极好。
可她呢?
她为他生儿育女,儿子早夭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抱着其他的女人逍遥快活。
皇后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她求不得,怨不得皇上,只能牵连到其他人身上去。
可其他人是皇上的小心肝,碰不得,一碰皇上就要找她算账,她这个皇后如今看来跟个空架子一样。
如今过得倒是没有张妃爽快。
乾隆不知道皇后的心里路程吗,不,他知道的,只是这男人对女人一向是划分成三六九等的,这什么样的女人给什么样的待遇,他心里门清。
皇后是妻,嫔妃是妾,这妻妾之别在皇宫区别只能说没有官宦人家那般明显,毕竟官宦人家里,庶子继承祖业的少之又少,而皇家,这庶子继承皇位的那是比比皆是。
这区别大也不大。
皇后这个位置就是重要,可是有子无子那是区别甚大,之前乾隆再是对皇后不满,也未曾叫过姑姑过去教,这没了他心爱的端慧皇太子之后,这姑姑不仅去了,还不止一回。
于穗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自己的日子,等到自己的脚好了之后,她就搬回了万方安和。
春竹是谢天谢地的,当即就跪着对老天爷磕了几个头。
娘娘这腿伤得蹊跷,她不敢多问,毕竟皇上那眼神能杀死周围的一片人。
高轻月得了于穗岁回万方安和的消息,匆匆赶来。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这段时间遣人去问,都被拦在九洲清晏的门外。”被拦的原因高轻鸢不知道,只是她担心啊,这乾隆她倒是求见的时候,在九洲清晏的偏殿里见过,是于穗岁,她是一眼都没有瞧见过。
于穗岁站着活动了下腿,这扭伤了可真不好受,笑着道:“我没事,别担心。”至于说她跟乾隆玩的时候两人太上头,使了分寸,这个肯定是不能说出来。
毕竟她是把乾隆的手臂给弄脱臼的人,当然不是她的原因,是乾隆自己太脆了,反剪绑个手都能出事,一看就是缺乏锻炼。
高轻鸢绕着于穗岁转了一圈,捏着绣帕的手拍了拍心口,“没事就好,我生怕你做了什么惹了皇上生气,被关在九洲清晏的小房子里。”
皇上这个人喜怒不定的,今个是这样,明个是那样,高轻鸢之前是真的担心于穗岁那句话没有说对,这惹了乾隆生气。
于穗岁笑着,“姐姐快进去,我从皇上那边顺了不少的好茶回来,咱们分一分。”雁过拔毛她是做不到,不过乾隆不是去上朝去了,她子啊乾隆的书房一通拔毛,带回来不少的好东西。
高轻鸢放下心来,挽着于穗岁的手进了屋里,见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还有不少的摆件,以及一副白玉青玉做的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于穗岁,“妹妹,你这是将皇上博古架上的东西都给薅了回来?”
天啊!这皇室知道之后不得骂人!
于穗岁没心没肺的点头,“没有全部,我就挑了些我看上眼的。”至于那种大红大紫的,色彩斑斓的,她就给乾隆留着了。
高轻鸢竖起了大拇指,“妹妹,你是这个。”只是说完,这忧虑就挂在了眉眼,“妹妹,这皇上知道了,不一定能善了。”
于穗岁不在乎的挥挥手,这点东西还不至于叫乾隆真的生气,最多就是装个样子给她瞧一眼。
乾隆现在喜欢她,她只要不当皇帝,乾隆都是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的。
于穗岁这么大胆也就是仗着乾隆的偏爱,毕竟这世上没有谁不知道自己被偏爱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
高轻鸢不懂于穗岁的笃信,只觉得于穗岁是盲目的自信,还想着若是乾隆来找于穗岁算账,她要如何帮于穗岁开脱。
最后为了能让于穗岁不一个人受牵连,果断的接受了于穗岁带回来的诸多‘赃物’。
想着有难就一起担了,总比妹妹一个受苦得好。
于穗岁分东西也很开心,俩人一同挑挑选选,最后大家都尽兴而归。
乾隆回来之后看见自己精心摆放的书房一片狼藉,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于穗岁干的。
陈进忠跪在地上,头也伏在地上,想着张妃娘娘走的时候他没能拦住,这自己怕是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乾隆踢了一脚陈进忠的屁股,“还不滚出去。”这于穗岁就是在报复他。
陈进忠狐疑的抬了一下头,又立刻麻溜的圆润的滚了出去,他的屁股保住了,这张妃娘娘也太有用了,这般情况下,皇上都没有迁怒他们。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张妃娘娘一直得宠,日后有事他们也能找根稻草。
要知道皇上可不是什么不喜形于色的人,皇上可是看不惯就上脚的人,那挨板子的宫女太监可不少的,不然这九洲清晏的宫女可不少,长得漂亮的也不少,为什么就没有人敢爬上龙床。
那还是不是因为皇上一不爽就是一个窝心脚,这要荣华富贵也得有命啊,尤其是宫女,说不定还要连累家里,得不偿失。
乾隆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博古架,咬牙切齿的往于穗岁的万方安和去找她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