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懂清朝,可是她是知道个大概,这宸妃,只有太宗时期的时候才有,是海兰珠。
这宸贵妃,乾隆朝可是没有。
乾隆朝有得是富察皇后、是后来嘉庆帝的生母魏佳氏,是嘉妃、纯妃这些,没有宸贵妃。
谢思菱太希望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哪怕暴露自己也没有关系,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异类的感受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以张姩是被这个世界里奢侈的生活给腐蚀了?
于穗岁笑着,“是挺好的,毕竟我是宠妃。”实话实说,她过得日子确实是挺好的。
不过谢思菱的纠结和无助也是真的,和钰来的时候不是也还在适应,到现在谢思菱没有适应这里,和钰同样不适应。
这古代跟现代一字之差,差得可是天堑鸿沟。
谢思菱心里很难受,眼泪啪的一下就下来了,她咬着嘴,不肯哭出声音,他乡遇故知,她这一辈子,也可能就这么一次了。
她十几年没有见过曾经的人了,在这里过着封建的生活,一眼看到头,她七八年前,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自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结果现实将她拍成渣渣。
丧夫寡妇,再嫁,差点就嫁给了前夫的亲儿子,她的继子,总之最后怎么也逃脱不了男人的掌控。
哭了?
于穗岁意想不到,她觉得谢思菱是个自信坚强的人,结果哭了。
环顾一下四周,于穗岁只好将自己手里的绣帕递过去,勉强说了句安慰的话,“慢点哭。”
谢思菱听见,还是咬着嘴巴,不肯发出大的声音来,她真的很难受。
于穗岁抬头望了下毡包的顶上,又看看地上,在看看四周,等谢思菱哭够了,才看她。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难受了。”谢思菱的道歉比之前真心多了。
于穗岁:“没事,你要敷一下眼睛吗?”还是有点红的,这等会出去不会有流言说是她将人给骂哭了吧。
谢思菱摇摇头,“没事,等会就好了。”见面一无所获,她有点丧气。
谢思菱知道自己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站起来辞行,最后别别扭扭的,说了句:“你还年轻,不要只想着靠男人,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觉得于穗岁的年纪不会太大,可能在现代也还是才二十来岁的妹妹,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一穿越就被乾隆的手段给迷惑了。
毕竟这皇宫里的生活,还是具有一定的迷惑性的。
于穗岁知道她这是好意,点点头。
程姑姑见谢思菱出来,又瞟见她眼眶泛红,心里一咯噔,不会被她们家娘娘说了吧?
她们家娘娘平日里脾气好,可是看她跟皇上相处的那个样子,也知道她们家娘娘不是真的脾气好,那在皇上面前发脾气的次数可比她们多多了。
哦,不对,娘娘只在皇上跟前发过脾气。
“福晋,要不戴个帏帽?”程姑姑怕啊,这万一给她们家娘娘惹事了可就不好了。
春竹动作麻利,‘咻’的一下就钻到了后边的小毡包里,从衣箱里快速准确的掏出一个帏帽来,捧着快步跑过来,福身:“福晋,还请您行个方便。”
她们家娘娘的名声不容半点有污。
谢思菱瞧了一眼春竹,拿起戴在自己头上,离开。
“谢福晋体谅。”春竹再次福身,即便不知道娘娘说了什么,家这蒙古福晋哭得眼睛都红了,可是一定不是她们娘娘的错。
娘娘自来体贴关心她们,连着春枝嫁人后,还时不时叫人给她送东西去。
程姑姑见春竹动作敏捷,也高兴,“你如今是越发的会做事了。”之前也利落,可是这一回比之前还是要大胆多了。
春竹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道:“姑姑教得好。”她可是预定了以后程姑姑的位置,程姑姑如今已经四十几岁了,再过上十几年,也该出宫养老了,她那个时候,可是年纪正好。
她现在可是什么都学着程姑姑的行事来。
程姑姑点点头,是个懂事的,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以后她的位置如果皇上没有发话的话,必定是春竹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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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于穗岁烤肉又开始折腾了起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羊肉串。
乾隆负手,李玉拎着灯笼走在身后侧一点。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打算去拿新贵人的毡包,却在中途调转,先去了高贵妃那里,如今又转道来着宸贵妃这里。
乾隆心里毛躁,他在自己的毡包里坐坐立不难,翻了牌子之后,心里又想着昨夜里,于穗岁那清澈的眼眸,干净的,快乐的,纯粹的。
想着想着,就去了高轻鸢那里,跟着高轻鸢说去于穗岁,高轻鸢顶了他一句,说他既然想见的是于穗岁,何苦来找她,有跟她说气,这不是给她们两个人为制造矛盾出来。
还说,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讲这样不着四六的话,想见她就去,不要来找她叨叨。
高轻鸢也是烦乾隆这个,他喜欢妹妹,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见,本来她们俩人好好的,这皇上在中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叫人误会的话来,叫她们误会了就不好。
在对方那里不说她们不好吗。
乾隆隔着几步,见于穗岁正在撸串,这个撸串还是于穗岁自己说出来,嘴角上还沾着一点粉料。
自己上前几步,挤上于穗岁的椅子,端起于穗岁的酒壶,就直接的仰头灌了半壶下去。
于穗岁手疾眼快的抢救下来了半壶,“皇上,这是我的酒!”可就这么点了,还是今年无聊的时候,泡的青梅酒。
“小气!”乾隆嘟囔了一声,屁股往里挤挤,“让让。”
于穗岁挪了一点,幸好这是个大椅子,不然还不够两个人坐的。
今天谁惹乾隆了,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于穗岁决定今天夹起尾巴做人,万一乾隆发癫,她就要遭殃。
乾隆心里烦躁,又见着面前的超大羊肉串,心里更加加躁郁,让于穗岁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乾隆是不是到了生理期。
“姩姩。”乾隆手环上于穗岁的腰,唤了声。
于穗岁假装自己很认真的在吃烤串,没有听清楚,茫然的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迷茫的问道:“皇上是在喊我?”
喊什么喊,这个时候,乾隆就应该自己在自己的屋里消化了再来,她又不想当解语花。
乾隆长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心情异常不适,搂着于穗岁腰的手紧了两分,又叫了一声,“姩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