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格格心里很难受,昭妃心善,她不能因为她心善,就害了她。
于穗岁忙叫金果几人搀她起来,又叫了何田去选了一些史书,装在盒子里,送她:“以后,自己好好读书。”
她跟赫舍里格格的缘分就到此了。
赫舍里格格眼里蓄满了泪,一滴也没有掉出来,她紧紧的咬着唇,捧着盒子,一步三回头的从永寿宫出去,今日以后,她们就再无关系了。
金果几人原是不喜欢赫舍里格格,可这么两年多的时间下来,也对赫舍里格格有了了解,她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娘娘,”金果张嘴叫了声,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于穗岁抬头瞧了一眼,又继续去做自己的事,“聚散无常,这是常事。”她并没伤心,也并没有难过,之前教她,不过是顺便。
金果金人认定于穗岁很伤心,只是不说出来,于是都低着头,不再提及。
娘娘心善,怎能不伤心。
赫舍里格格依旧是宫中的宠妃,魏氏、乌雅氏几人合力,也不过只分得赫舍里格格一半的时间。
康熙这个人,不管嘴上说什么,他的身体比嘴诚实,他喜欢美人,尤其是那种美到一定程度的,她大胆的猜,他对魏氏跟乌雅氏的喜欢程度,现在是比不上赫舍里格格的。
在宫里,让一直生孩子,不一定是爱,可能是好生育,能传宗接代;不让生孩子,一定不是爱,康熙应该是很清楚,没有孩子的嫔妃的下场。
只不过这个倒是没有持续多久,前线战事激烈,康熙来后宫的日子寥寥无几。
景仁宫的佟格格自除夕年宴之后,康熙虽不曾收回一定的协理之权,可更多的却是给到了李氏跟王佳氏。
她们的家人、族人,在为康熙浴血奋战,奋勇杀敌。
李氏又约着王佳氏下棋,只是这回该在了御花园里,找个假山流水潺潺的地方。
“皇上,这回真是...”李氏笑着,可笑不达眼底。
王佳氏叹气,“谁说不是呢,这往后啊,你跟我又是那佟格格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佟格格显然不是会找罪魁祸首的人,那她们这个现在瞧着即将压在她头上的两个,她心里能爽。
人家不都说了:她是皇上嫡亲的表妹。
这话说出来,王佳氏都为佟格格的话好笑,她是嫡亲,这宫里谁在乎啊,换在京城里,有几个人在乎这嫡庶啊,满洲大族里,庶子当家、庶女高嫁的人,比比皆是。
李氏轻轻一笑,如春日暖阳,只声音跟淬了刀一样,“那个蠢货,我都不稀得骂了,比皇后那个妹妹还要蠢。”她连皇上的眼色都看不懂。
不过她们倒是看得懂,可屁用没有。
这样一想,李氏也觉得没意思,只是这昭妃倒是真沉默,不知什么路数。
若是以后权力还回去后,能井水不犯河水,她就谢天谢地了。
王佳氏稀奇的看李氏一眼,“你不是说你不骂人的?”
“她算不上是人,年纪轻轻就做起了掮客生意。”真是叫人讨厌呢,跟皇上一样叫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