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忙跪在地上,“皇阿玛,儿臣只是...”
梁九功立在康熙身后,见四爷跪下后,这于穗岁跟常安俩人还是坐在原位,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俩人是真不懂规矩。
四爷只是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康熙的视线越发的锋利,似乎是要在四爷的身上割下一道道的口子。
忽然康熙的视线转向于穗岁,“舒穆禄氏,你蛊惑朕的皇子,你可知罪?”
于穗岁被点名,本来是看康熙玩四爷的,这转到自己的身上,那就不那么美好了。
“皇后,我并未蛊惑四爷学道,是他自己要学的。”她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要四爷跟着她学的话。
康熙目光如炬,盯着于穗岁,见她面不改色,倒是胆量极大,“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痴迷飞升之术。”
于穗岁可不想背锅,也许是皇帝见多了,她无论怎么装,也不能像一个完全的古人那样,臣服在皇权的脚下,当那个匍匐的奴才。
“皇上,四爷早有学道之意,我未曾进府之前,四爷便经常在京郊的寺院道观里谈经说道,我入府之后,也未曾说过要四爷跟我一起,是我搬来这里后,四爷自己找上来,并非我要求四爷跟我一起的。”
于穗岁的话不紧不慢,听在康熙的耳里,还算是能听清楚,只是他又道:“若不是你,他还在京城的雍亲王府邸。”
“皇上,如果之事,只是如果,您又怎知今日不发生的事,明日不发生呢。”于穗岁直觉,康熙不像是要生气找她麻烦的样子。
康熙本来就带有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不会觉得于穗岁这样一个女人,就能蛊惑他的儿子。
要知道康熙的教育,是清朝历朝历代里最为严苛的,这不仅是学业上,其他方面也是一样。
皇家的教育,自然也包括了这男女启蒙的教育,这男女之情,年少慕艾之事,必定是有人教育的。
毕竟是堵不如疏,这皇家里,从来不缺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们都能成为教育皇子的工具人。
“巧舌如簧!”康熙嗤了一声,胆子够大,长得也够漂亮,只可惜这时间不够巧。
于穗岁感觉到了康熙眼里的那种男人的视线,很不舒服。
“皇上谬赞了。”
梁九功听完这一句,心里直呼这舒穆禄氏胆子太野了。
连跪在地上的四爷,都没忍住侧目,舒穆禄氏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她知不知道她是在跟皇阿玛说话。
康熙笑了,眼里森然,“你胆子是真大。”他都有些想法了,只是还没到那个程度。
于穗岁对于爱新觉罗氏这个家族,他们之间的那些事,真的是不想说。
这伦理纲常,在他们眼里,只是用来统治汉人的工具,其余的时候,他们自己本人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毕竟四爷府里的佟佳氏,还是康熙的表妹。
常安倒是不怕,他是有感觉的,皇帝跟他们没有什么仇怨,有仇怨的大概是跪在地上的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