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进屋的时候,于穗岁已经四仰八叉的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床,看着乾隆站在床前,掀开眼皮,开了个缝,睨了一眼,翻身趴在枕头上。
乾隆挥了挥手,玉露几个宫女放下帐幔带着点小心翼翼出去了。
“朕错了。”乾隆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
于穗岁没理,她烦死了乾隆这个鬼样子,心眼子特别的多,看着就不爽。
乾隆伸手将于穗岁的枕头扯了扯,见于穗岁抱得紧,也没有硬扯,“你这样睡不好,容易喘不过来气。”
于穗岁听见乾隆的声音就烦躁,吼了句,“别说话,我不想听。”靠,真讨厌,乾隆这个死德行,动不动的就挖坑,然后又站道德制高点来指指点点的。
乾隆没生气,手贴在于穗岁的脸上,慢慢的凑近于穗岁的脸,温热的呼吸扑上于穗岁的侧脸,“好,朕不说话。”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也好玩,气鼓鼓的两颊,带着点烦躁,生动得不得了。
于穗岁更气了,扯起另一个枕头就砸过去,“你烦死了!天天搞这一出,你无聊不无聊!”
心眼子跟筛子一样多的人,现在装什么装,伏低做小的个姿态拿捏也拿捏不住。
装得不伦不类的。
乾隆说不说话就不说话,接过于穗岁砸来枕头,放在床沿边上。
“把手从我脸上拿开,谁知道你的手脏不脏。”于穗岁的手一扒拉,将乾隆的手给拽开。
“朕刚刚洗漱了过来的。”乾隆解释道,这宫里她最是见不得不洗漱就上床的人,若是他那天没有洗漱直接上了她的床,那张床立刻要被她叫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清洗一番。
跟他身上有了瘟疫是一样的。
于穗岁哼哼两声,“谁知道你洗干净了没有。”
“朕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朕计较了。”乾隆说的可怜,却顺势坐在床边,又悄悄的伸手去拉于穗岁的手。
握住于穗岁十指跟葱白一样的手之后,轻轻地摩挲,见于穗岁不为所动,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于穗岁的指尖。
于穗岁才不信这样的鬼话,男人嘴说出来的话,大多数是不可信的。
若是这地点换到床上,这就变成了完全不可信。
别看乾隆现在话说得好听,可等到下一次,该试探还是试探,该挖坑还是挖坑。
“嗯?”乾隆捏捏于穗岁的手,“原谅朕一回。”
“哼哼!”
“爱妃,就这一回。”
于穗岁顺着乾隆搭的台阶,跳得更高了,“皇上,你这句话跟多少个女人说过?”谁不会啊,这倒打一耙她又不是不懂。
乾隆尴尬一瞬,又笑着道,“爱妃,朕可是从来没有这般低三下四的跟人说过话。”
“谁知道呢?”
“爱妃可不要给朕胡乱的安排一些罪名。”
于穗岁啧啧两声,“皇上,你这话说的,还需要我安排。你哄人的话信手拈来,这不是经验丰富难不成是天赋异禀?”
笑话,乾隆这在女人堆里滚过来的人,后宫的嫔妃或多或少的都跟乾隆有感情纠葛,这是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骗鬼呢。
“朕只哄过你。”乾隆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于穗岁埋在枕头里的脸露了一半出来,斜着眼睇了眼乾隆,嘴角又勾起一个哂笑,“皇上,你这话说的,你的祖先都要跳出来骂你了。”
“那不能,朕不说假话。”
于穗岁:那也不说真话。
“啧啧啧,皇上的脸皮是真厚,我这是望尘莫及。”于穗岁对于乾隆这话,那真的是一丝一毫都不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