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云之后,江阮才明白了。
这样性格的女人,只会给人带来压抑和压力,不会给人带来幸福。
而且她跟薄烨的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好,并没有平常母子之间的温馨。
薄烨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她。
之前江阮不知道薄家那挡子事,有一次在他面前提她,薄烨的态度也很冷。
仿佛那不是他妈,只是个称呼而已。
父亲出轨净身出户迎娶别的女人,有了幸福的家庭。
母亲又是这样偏执的人。
江阮不禁心疼薄烨。
出身在这种家庭,也是他的不幸了。
可她又好到哪去呢。
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爸爸车祸死了,她被所有人骂灾星。
收养她的婶婶是个赌鬼,天天住在赌场不下场,输了回来对她又打又骂。
她小时候饿得面瘦肌黄,已经高三了,才只有七十斤。
大学刚毕业,婶婶又欠下巨债,写的还是她的名字。
整整三百万,她天都塌了。
婶婶还想把她卖到窑子里赚钱。
她跑出来。
却天天被追债的人恐吓威胁。
当时自杀的心都有了。
还好当时遇到薄烨。
有时候江阮忍不住在想,薄烨或许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救赎她的。
江阮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热泪,她永远忘不掉那个雨夜,她站在桥上万念俱灰打算跳下去时,那只突然伸出来攥住她胳膊的手。
还有男人清冷的话:“我替你还债,你跟我吧。”
夜风萧瑟,晕出丝丝凉意。
江阮到家时,客厅冷冷清清,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江阮诧异,今天怎么都休息的这么早?
放下包,换好拖鞋,她抬脚往里面走去,就见不远处落地窗前,男人坐在沙发上,正端着红酒杯一个人喝着闷酒。
背影孤独又冷寂。
江阮眸光微动,抬脚走过去,嗓音清甜:“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薄烨抬眸,似乎饮酒的缘故,他眼尾染着糜烂绮丽的红,冷白肤色褪去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酡红。
有几分人间烟火的既视感。
身上只有深蓝色丝绸睡袍,他领口敞开着,野性又不羁。
线条流畅的下巴绷紧,愈发衬得薄唇性感好看,纤瘦锁骨暴露在空气,无形中的撩人。
没回答她的话。
他黑眸安静望着白色束腰连衣裙的江阮,娇美清纯脸颊宛如少女般,令人心生爱怜。
看了几眼,他嗓音沙哑低沉:“过来。”
江阮挑眉,听话的走过来了。
刚靠近,男人就放下酒杯,伸出长臂,搂着就让她硬坐腿上了。
江阮顺势搂住他脖子,近在咫尺距离,见他脸颊薄红。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额头,诧异:“好烫啊。”
这才发觉桌面的红酒瓶已经空了一瓶半。
“好端端的,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江阮问。
薄烨下颚抵着她肩膀,炙热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闻着她身上的香甜味,他语气淡淡:“想喝。”
她才不信。
他平时很少喝酒,更别说喝这么多。
喝酒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母亲回来了吗?
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所以才喝这么多酒?
毕竟是亲生母亲,哪怕面上再不在意,心里其实也会介意的吧。
不然他也不会喝这么多。
脖颈被他温热呼吸吹的有点难受,江阮往后缩了缩,试探的道:“我看今天新闻了,你母亲回来了。”
薄烨没什么语气:“嗯。”
“是因为她吗?”江阮道:“所以你才喝这么多酒?”
被问话,薄烨没有说话。
没承认也没否认。
如果是平常,薄烨一定会冷冷的说,不是。
可现在,他有点酒精上头了。
在她臂膀靠了会儿,薄烨抬起头,锋毅眉头凉薄又清冷,眼皮微动,他举起右手。
冷白皮戴着串佛珠。
佛珠光泽很好,明显是精品中的精品。
印度帝王紫檀佛珠。
盯着它看着,薄烨唇角扯了下,冷嗤:“知道我为什么不信佛吗?”
这话是问江阮的。
搂着他脖子,江阮望着男人矜贵脸庞,很轻的问:“为什么?”
薄烨眼眸朦胧,唇角挂着嘲讽,缓缓道:“因为我没有慈悲心,也不需要情和爱。”
“在我的眼里,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只要我想要的,不择一切手段也会亲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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